《缪妄》第 四章 火灾
这栋楼一共有四层,墙壁上有灼烧过的痕迹,以前应该发生过火灾。
由于四周建筑物的遮挡,里面的光线很差。我一只手捧着电脑,一只手拿着手机照明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大多数屋子都已经搬空,找起来非常方便。连续找了两层都一无所获,直到在第三层的第二间屋子里,我发现了人为生活过的痕迹。
这间屋子和其他屋子一样都是两室一厅。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八九十年代的,冰箱、沙发、电视一应俱全,这户人家家境不错。
不同的是,屋子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而且很干净。冰箱里是空的,屋子里也没有通电,与其说是有人住在这,倒不如说像是有人刻意收藏的摆件。
我心中觉得有些异样,放下电脑,想用手机百度一下有关这座工厂火灾的事,却发现没有信号,只好作罢。
我推开右手边卧室的门,刚踏进去,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推开一看,发现是晓琴的项链。
项链的吊坠上沾有血迹。我的大脑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疼痛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非常模糊和血腥。
这些都是什么?A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蹲在地上,难受的捂着头,眼泪的涨了出来,许久才缓过来。我强撑着身体想要离开,却瞥见窗外闪过一个黑影,我立马追出去,看见人影上了四楼,
等我追上四楼,人影已经不见,但他一定还在四楼,这栋大楼只有一条楼梯,他要想离开就必须经过这条楼梯。
那人出现在这,一定有问题,他或许见过晓琴,甚至晓琴的失踪也可能与他有关系,不能让他逃走。
我从一旁生锈的的窗户上取下一根铁棍,现在敌我情况不明,不能贸然找他,只能先堵住他,等陈述赶到。
我躲在楼梯拐角处,警惕注意着走廊坊上的动静。刚开始很安静,慢慢的我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那人非常警惕,走的很慢,脚步声也很轻。
我握紧手中的铁棍,听着他缓慢靠近的脚步声,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那脚步声似乎是从我后面传过来的,我猛的反应过来,转身做出防御的动作。
那人一身黑,身高大约一米八,一头短发,戴着口罩,距离我只有六节楼梯。光线很暗,我不太看的不清他,也不确定他跟之前那个人影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一直看着我,没有任何动作。让我无法琢磨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谁?”我问他。
他没有回答,眼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这让我极度不适,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眉头紧锁看着他,忽然感觉背后有风,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头转到一半,脖子一吃痛,顿时感觉全身无力,手中的铁棍脱手掉,头一昏,身体朝前倒去。
楼下那人手疾眼快一把接住我。我倒在他的怀中,迷迷糊糊看着他,我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眼前一黑,我再没了知觉。
等醒来时,我正躺在三楼第二间屋子右手边卧室的门廊上,我摸了摸吃痛的脖子,我很清醒,也很确定刚才经历的一切不是梦,但我为什么又回到这了?
手机和电脑都不见了。屋子在红色灯光的照映下透露着一种诡异感,明明之前检查过没有电。
我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本旧日记本,日记本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让我找出这里当年火灾的秘密并在这里将所有经过复述,否则我将永远困在这里。
我将纸条丢到一旁,并不打算按他们说的去做,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但事实上我忽略了他们的能力,他们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我现在根本不在那栋大楼里,这里应该是他们在地下仓库根据那栋大楼一比一还原火灾前的样子。它设计的很巧妙,仓库高度有限,它便把楼层设计成斜坡式,类似于你在电影院里看到的那种斜坡,完美容纳四层。
出口被铁门锁死,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这里空气很充足,还有空气流动,肯定通风口。
找了一圈,我在“二楼”天花板上的发现了通风口,距离有点远,我从旁边的屋子里搬出两张桌子叠起,爬上去小心翼翼帮开通风管道的铁栏。
我擦到手心的汗,手撑在铁皮上,脚用力一蹭,顺利爬上去,不过也因此踢倒了那张桌子。
在通风管道里爬行,并不像电视里看起来那么轻松。它很考验臂力,而且在这里面感觉十分压抑。尤其是通风管道太久没有清理,里面还有老鼠屎和虫子,十分恶心。
这里面四通八达,只能凭感觉走,忍着恶心不知道爬了多久,眼看着总算爬到头,我不由的加快速度。
我用手去推铁栏却发现推不到,使劲推了好几下都不行,难怪我逃走他们都不来阻止,看来是料定我无法从这里出去。
我脱掉外套,活动活动筋骨,强行忍痛调转姿势,用脚对着铁栏踢了十几脚总算将铁栏踢开。
我翻过身来,倒着从通风管道往外爬,脚刚着地,就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踩在上面触感怪怪的。
这里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那是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死老鼠腐烂的恶臭味。
我放轻呼吸,扶着墙壁摸索出路,摸索一圈,我发现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只能从通过铁梯爬出去,但铁梯已经锈化,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住我的重量。
这距离上面大概有一层楼的高度,赌一把。我踩上第一节,试了试它的承重能力,没断,我继续往上攀爬。
爬的越高,心理压力也就越大,每一步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断掉。
我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下面,已经爬到一半,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正准备继续往上爬,脚下的铁梯突然断裂,我一惊,立马抓紧铁梯两边。
可由于重力太大,加上铁梯锈化,一路踩着铁梯摔了下去。我倒在地上,浑身麻痛,手掌被铁梯划破的伤口,变的鲜血淋漓。
我爬起身来,用嘴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将伤口包扎好。我闭目靠在墙壁上休息,浑身疼的在发抖。
忽然,墙上传来吱吱声,我抬一看,整个人都怔住,墙上全是密密麻麻在发光的眼睛。我仔细一看,发现那些竟然都是老鼠。
我顿时感到不妙,立马爬回通风管道,用外套绑在通风管道的铁栏上将通风口堵死后,寻找记号拼命往回爬。
不到半分钟,那些老鼠就成群结队追了来。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我现在的速度都快比得上一个普通士兵兵匍匐的速度,可对那群老鼠而已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
那吱吱声就像催命一样,回荡在通风管内,我连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一直拼命往前爬,好在通风管道不算长,眼见快到,我用力一跃,从通风管道跳出去,落地后一个打滚平安着陆。
我急忙躲进最近的一间屋子,快速关上门和窗户后才松了一口气。我靠着门上,心脏怦怦直跳。我透过窗子往外看,发现老鼠好像没有追来。
爬的时候没觉得疼,现在一放松下来,浑身疼的直冒虚汗。手上绑着的布都被鲜血染透了,身上沾上的东西恶心得要死,偏偏这里没有水。
我找了把剪刀,将被套剪掉,重新包扎好伤口。我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面色惨白的自己,转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宽松的外套穿上,又坐在梳妆镜子前好好清理一番后,才满意。
我刚站起身,眼前一黑重重跌倒在地。大概过了六分钟后,我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
那人走到我的身旁,检查我的鼻息后,俯身将我的身体翻过去,下一秒,我用胸针抵在那人脖子的大动脉上。
胸针是我无意在梳妆台发现的,在穿外套的时候我将胸针趁机藏在了袖子里。如果我发现出事,他们极有可能会出现。
赌对了,我暗暗松了口气。
“不想死就别动。”
我盯着口罩男,慢慢起身,这个过程只要他一动,我就会立马划破他的大动脉。
为防止口罩男挣脱,我用右手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胸针针尖对着他脖子的大动脉。
“把手抬起来。”口罩男照做,“说,晓琴在哪?”
“你确定你手上的东西能杀死我?还是说,你会杀人吗?”
口罩男的声音很粗糙,像机械的声音,很刺耳。
我刺破口罩男的皮肤,“你可以试试!”
“别。”口罩男脖子微僵,“来这‘玩’的人太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你要是想知道,恐怕只能问这的主人。”
“你觉得我信吗?”我将手中的胸针往口罩男皮肤中刺进几分,疼的他嘶的一声。
“我没有必要骗你。”口罩男冷笑一声,“但我劝你还是想办法活下去,否则就白浪费你那点小聪明了!”
我皱起眉头,口罩男继续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四肢发冰,全身无力,呼吸急促,你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倒是有意思,第一时间不想着向外界求救,而是关系朋友的死活。”
口罩男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伤口的血从一开始就没有止住过,现在整个袖口早就被鲜血染透。
“就算我现在是强弩之末也照样可以拉你一起。”我没有吓唬他,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真的会为了自保而杀了他。
我对着屋子喊到:“听着,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若是不想让他死立刻放了我的朋友!”
“没用的。”口罩男淡淡道:“他听不到,我兜里有手机你可以打电话给他。”
说着口罩男伸手就想去掏手机,我立马制止他,警告他不要乱动。口罩男抬起手,连说好。
我让他一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慢慢去拿手机。口罩男照做,他慢慢伸手从裤兜掏出手机后,一道突如其来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我吓得咯噔一下,看见手机从口罩男的手中脱手而出,随后我拿胸针的胳膊便被他死死抓住,无法动弹。我右手只发力勒他的脖子,想以此让他松手,却被他硬生生掰开,眼看他要脱离我的束缚,我一口咬住他的颈动脉。
口罩男疼的一声惨叫,松开我的右臂,胳膊肘用力顶在我的肋骨上,我顿时疼的脱力。
口罩男迅速脱身,反手将我的左手胳膊压在身后,将我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我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边全是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失去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