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运文学《头颅中的大脑不属于我》第3章 冥滩
他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类似于探测仪的东西，对着零号病房的方向，小心透视窥探。
那个老头子许诺，只要他完成这个任务，就告知他过去的一切。
他感觉这任务还蛮简单的，不就是把这天海大酒店的最美服务员找出来么？想到这里，楚萧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真的跟疯子一样。
终于，他找到零号病房了，也看到了那位倚靠在窗台边的银发少女。
片刻，那本该遥望天空的少女忽然将头转向他的视角，平静的看着他。
楚萧大惊，汗毛炸起，他慌乱的关掉仪器，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他缓缓闭眼，却分明睡不着。他的身体莫名颤抖，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一般。
渐渐地，暮色降临。每当夜色加深一分，楚萧就紧张一分，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一种精神的预兆。
在这种极度紧张的环境下，楚萧反而脑海中闪现过了一些以前没有的记忆。
那记忆是在某个实验室，周围雾蒙蒙的，只有一些白大褂在眼前飘来飘去，毫无生机。
终于，楚萧进入睡眠状态。他在梦乡中终于看到了那实验室的四个大字“永恒常量”。
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又放松了，如同熟睡的婴儿一般，全身肌肉放松，宛若来到了极乐仙境。
但脑海中有一个声音，焦急且忧虑，让他做些什么。
“醒来！”
楚萧猛的一惊，彻底醒来。可无论他怎么动弹，却连眼皮都睁不开。
看不到，动不得，耳边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水滴拍打岩石，又像是小猫舔舐牛奶。
与此同时，一股馨香充斥着他的鼻腔。那馨香空谷幽兰如秋朝之露水，又摄人心魄若万古之龙涎，十分奇异。
终于，在不知多长时间的努力后，他睁开了眼睛。
微光下，楚萧看到一道窈窕的倩影，死死的趴在他的身上。银发散落，反射着微弱的月光，耀眼之下透露着诡异。
那道倩影正双臂紧抱楚萧，小舌在楚萧脖子上舔舐，吮吸！
他这时才感觉脖子犹如刀割一样疼痛，全身上下好似被榨干。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再被那银发少女尽皆舔舐送入口中
“卧槽，吸血鬼！”楚萧想起了今天刚和秦始皇看过的一部西方恐怖片子，惊恐之余想大喊求救，可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似是感觉到了楚萧的惊醒，银发少女抬起头，赤瞳瞟了一眼楚萧，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继续埋头苦吃。那赤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血腥。
就像喝饮料一样，你会对你的饮料有怜悯吗？
楚萧知道这人是谁了，银发赤瞳，铁定就是那个零号病人了。在极度的恐慌下，楚萧反而没那么疯了，身体的本能让他冷静的思考。
终于，楚萧勉强能动了。夜空群星也忽然集体闪烁，就像引路的灯塔一般，散发星辰光辉。
零号病人抬头，看了看汇聚在楚萧头顶的星辰光辉，冰冷的脸上竟然有了情感波动。
那神情分明是本能的厌恶。就像看到路边被摆烂的狗屎，厕所中的蛆虫一样。
“星辰……有失色者的卑贱血脉，真恶心呢。”零号病人跨坐在楚萧身上，玉腿修长而滑腻。
她吐出口中的血，深邃眼眸闪烁，清冷而富有灵气的俏脸却有种说不出的妖艳。
她不说话了，但不知何时开始她那一只芊芊素手已经凝聚出了实质性的血刃，慢慢靠近他的头颅。
“虽然恶心，但是还是要吃掉哦。”最终，她的血刃刺穿了楚萧的左脑。他颤抖几下，最终还是没了声息。
此时，楚萧的尸体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流出的血液奇异的飘在半空中，围绕着少女缓慢旋转。
零号病人的赤瞳变了，闪烁着赤金色的光芒。那赤瞳中有晦涩难懂的大道符号，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她缓缓俯下身，犹如恋人一般亲吻着楚萧的嘴，吸出一缕又一缕精纯血精。
…………
楚萧醒来，只感觉四周天昏地暗，上下颠倒。
重力在这里似乎是反着过来的。枯竭大地干旱无垠，天空却不合常理的布满阴暗潮水。
他于潮水中醒来，冲向水面。下一刻，所有潮水却又携着楚萧直接从天际间掉落下来，重力恢复正常。
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再睁眼周遭已是电闪雷鸣。海面上黑色的火焰席卷着飓风，形成一道道水柱，直达天际。闪电呈金色，但又没有金色的光耀，仿佛失色一般。
“……冥滩？不对，我怎么会知道。我死了？”楚萧又想起一些东西了。在这一刻，他甚至没有那么疯癫，似乎还渴望杀戮。这是意识的本能，他之前一定是一个麻木绝情的人。
“我的右脑……不对劲，永恒常量……永恒常量？”他脑海中闪过一些有关于永恒常量的片段。楚萧确信，这名为永恒常量的组织和他那不正常的右脑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遥望天空，没有任何日月星辰，仿佛现在昏暗的光是冥滩潮水发散而出的。天际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处极其宏伟的宫阙——那似乎是某种神殿。
终于，某种神秘力量缓缓将他从冥滩上拖住飞升。他左胸忽然自动开裂，心房中的心脏甚至直接从裂缝中钻出，扑通扑通的跳动，来到楚萧面前。
楚萧眼睁睁的看着那心脏自顾自的分成两半。一半冲向冥滩，一半回到他的心房。
与此同时，他感觉有磅礴的生命力回到他的身体。他要“活了”。
“冥滩能以取走我一半心脏的方式复活。”楚萧喃喃自语，他第一次如此认为自己就是个疯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臆想出来的。
心脏在以某种方式诡异的缓慢生长。也许需要几个月，也许需要几年。
冥滩过了几个小时，而现实不过眨眼而已。
楚萧睁开眼，恶狠狠地盯着正亲吻他嘴唇吸收血精的少女。少女赤瞳微动，倾国倾城的脸面带惊讶，对楚萧的死而复生显然深感意外。
下一刻，夜空中的星辰仿佛如东出之旭日般，耀眼夺目。星辰光辉配合着从楚萧体内自动发散出的金色光芒，直接将少女震飞出去。
整座精神病院都在摇晃，在颤抖，好似地震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