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运文学经典小说大明小赘婿是网络作者潜水程序员的代表作，本书主角是林枫禾雨。简介：林府客厅，今日罕见出现了不少身影。只不过此时却是寂静无比，针落可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反悔？”一道粗犷嗓音自上席突然传来，震得众人耳膜颤了颤。那声音不只是噪耳，其中还带着些许威压，从中隐约可见…
《大明小赘婿》第2章 学堂儒生，庶子养气
林府客厅，今日罕见出现了不少身影。
只不过此时却是寂静无比，针落可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反悔？”
一道粗犷嗓音自上席突然传来，震得众人耳膜颤了颤。
那声音不只是噪耳，其中还带着些许威压，从中隐约可见说话者的修为。
大厅内，众多侍卫丫鬟纷纷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直首昂坐的，只有席上四人。
最上边主位上，坐着林府当前的话事人，定南侯之母老太君，正端坐微笑，看着面前质问的男人。
她身边则是大夫人李氏，虽隐约有些怯意，但见老太君顶在前面，一瞬间也放松了许多，昂首挺胸。
对面，除了发问的彪壮男子外，还有一白衣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仿若书生。
二人坐在客座，想来正是雨府之人。
“惊天啊，别这么着急。其实这件事正如我所说的那般，当初缔结婚约，白纸黑字，还有太子殿下作为证人，我们怎么可能反悔？更何况，你大哥二哥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欺骗你们？”
老太君端起茶水，不缓不慢抿了一口，徐徐道：
“只不过，当初并没有定下让铮儿的哪个孩子与贵府联姻，经过这些年的考教，我们也是发现林枫他苦读诗书，性情淑均，更适合入雨府，以结双方之好。相信你们府上的婉宁也能喜欢。”
“当年你们与大哥签订婚约的时候，明明说的是林府二公子林浩，信物也已经交换过。如今你们拿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庶子想要替婚？”
雨惊天愤愤然，也不顾得礼数，直直指着老太君：
“你们不过是见我雨家势力大不如前，想要糊弄我们罢了。”
老太君没回话，视线却注视着雨惊天，带着几分笑意，其中的意思也很明确。
的确如此，就是见雨家这一朝不受人皇重用，逐渐势弱，日后尚且不知道会不会被踢出‘六府’之中，如今还想和林府天赋最好的浩儿联姻？
不退婚就不错了。
至于往日恩情……朝廷之上谈情字，是不是有些太过天真了？
“你……”
“老三，够了。”
那一直沉默着的书生总算开口道：
“此事到此为止，再争辩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幽幽转头，第一次正视老太君与大夫人，那眸子看似带着笑意，却让二人心底蓦的发寒。
“今日之事，绘天记在心中，日后必有报答。”
书生站起身，行了一礼：
“希望老太君身体安好，吾二人先告退了。”
“我还为绘天惊天你们准备晚宴了，再在林府待一会吧。”老太君笑道。
“我看没必要了。”
说罢，雨绘天挥了挥袖袍，带着雨惊天径直离开。
待二人离开后，大夫人冷笑一声：
“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雨府被人皇打压，就算是万足之虫，也会被彻底碾碎。”老太君收起笑容，悠悠道：
“林浩武学天赋出众，日后必成大器，没必要陪这落寞家族走下去。”
“但……浩儿年龄也差不多，应该寻一门亲事了。”故作忧愁，大夫人叹气道。
“此事你不必急，待铮儿回来，我让他进宫面见圣上，听说圣上正在为公主筹备婚事，看看能不能落到我林府。。”
“那简直是太好了。”大夫人顿时喜笑颜开。
“没让林浩踏入那火坑之中，今日的晚宴便没白准备。”
老太君脸上皱纹张开，也露出了笑容，放下手中茶杯，对着侍女道：
“今日还没见到林浩呢，赶快在晚宴之前让他过来，和我好好叙叙话。”
“是。”
……
“二哥，他们林府简直就是在欺人太甚，你若不阻拦我，我今日必定向他们讨个说法。”
鹅卵石铺制的观景道上，两道身影并排走着，其中一人愤愤不平大声道。
“那幸亏今日我陪你来了。”
雨绘天眯了眼身旁大汉，声音沉稳许多，若不细听都听不清：
“这里是皇城，你若是胡作非为，不然明日圣上就要问责我们雨家为何趁定南侯不在，大闹林府了。”
“这事情明明是他们先做错。”雨惊天依旧炸着毛。
“就算是他们先做错又如何？你能拿林家怎么办？”
书生被烦的有些惹火，转过头，双目死死盯着雨惊天。
二人对视十息。
后者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慢慢低头，声音也小了许多：
“我这不是想给婉宁讨个公道嘛，大哥不在，我寻思不能让婉宁被欺负。”
雨家的现任家主于八年前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那之后，雨家便逐渐衰落，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你这样子，只会给婉宁带来祸患。”
见雨惊天意识到自己错了，雨绘天也没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
“如今雨家摇摇欲坠，你我修为已到尽头，此生没有机缘恐怕也只能到此为止。”
最后，他加重语气道：
“雨家的全部希望，都在婉宁身上。”
“那也不能让婉宁嫁给一个不知来路的小子……那小子叫什么，林枫？我听都没听过。”雨惊天努力心平气和道。
“事已至此，你我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书生面色阴沉，叹了口气：
“只能回去问问婉宁之后，再做定夺。”
二人行走到大门处，雨绘天看向身后逐渐融于夜色中的林府，神色犹豫了一瞬，摆摆手道：
“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办。”
“二哥，你小心点。”雨惊天心知自己也拦不住他，对方也比自己稳重许多，不能闹出什么乱子，索性也没有阻拦。
“放心，林铮不在，这偌大林府之中，能拦下我的，几乎没有。”
轻声念叨一二，男人身形一闪，消失于夜色之中。
……
“学堂……今天不上课吗？”
望着空荡荡的木屋，林枫沉默了一瞬。
定南侯为了使后代养成好习惯，特意在后山的竹林当中建了一座学堂，邀请知名学士前来教书授课，规定子孙后代除了特殊日子外每天必须早起前来晨读，下午上课。
现在还没到下课时间，不可能一个人没有……
“雨府今天来客人了，晚上貌似准备了宴席，公子们都会出席。”
看出林枫的疑惑，禾雨小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林枫心中不禁苦笑，雨府林府之间的晚宴，他这真正有关系的人却没被邀请前去。
“也算是少了一番烦心事，省得受人白眼，挨人讥讽。”
长叹一声，林枫踏入木屋，从两侧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相信地书，那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坐在这里等着所谓的机缘，拿本书消磨消磨时间也算不错。
虽说这些书是从藏书阁所拿，自己早已将其中书籍看得八九不离十……
“禾雨，找个地方随便坐吧。”
林枫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少女，笑着招了招手，拍拍自己旁边。
“公子……我们这些女眷按理来说应该连书房都不能进的……”禾雨小声嘟囔着。
“那边宴席正热闹，你觉得会有人来管我们吗？”
林枫笑笑，往一旁让了让。
禾雨寻思良久，也默默坐在了长凳的另一端。
看着身旁青年缓缓翻开书的第一页。
……
林府中，一道身影悄然行着。
正是雨绘天。
隐匿了自己气息的他，在林府中几乎没人能够发现。
林府中有实力的老家伙们与他也相当熟识，知道他不会乱来，就算察觉到他的气息也不会做些什么。
潜行穿过前院，他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林府后山的湖泊。
两侧竹林密布，在暮色中隐隐发着光亮，湖面波光粼粼，偶有鱼儿飞跃水面。
一切都与脑海中几十年前的记忆一样。
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当年在湖边玩耍的三兄弟，一个成了人皇心腹，封官加爵，领兵一方，一个神秘消失于世间，如被时间吞噬，最后的自己，接管了苟延残喘的雨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大哥的女儿身上。
当年最要好的林府与雨府，如今也是接近于反目成仇的边缘。
让人难以不感慨时间的力量。
“有人？”
看到竹林中隐隐亮起光芒，雨绘天目光一闪。
那侧貌似是一片空地，后来听说林铮给他的孩子们建了学堂，制定了相当严格的规定。
这个时间点还有人在学堂中？
不是说晚上全府备了晚宴，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人？
看来林铮这家伙还真的教育有方……雨绘天起了几分兴趣，收敛气息靠向木屋。
隔着窗，他看到了屋内的两道人影。
左边是个侍女，一脸青涩，坐在学堂中貌似不知道做什么，只能偷偷看着旁边之人的侧脸。
另一侧是个青年，五官清秀，面容俊朗，眼神深邃无比，嘴角若隐若现着一丝笑意，给人一种很容易接近的意识。
雨绘天在看到第一眼时就断定这是林铮的子嗣，二人简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几十年前那家伙便是靠着长相迷倒了皇城内各大家族的待嫁小姐们。
听说林铮儿子之中最优秀的便是林浩，十有八九就是他了，如今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唉。”雨绘天长叹一口气。
自己和大哥林铮三人从小玩到大，后两人都有相当出色的子嗣，而自己的儿子，纯是酒囊饭袋，差距肉眼可见。
“中庸之道，非偏非倚，非正非邪，非善非恶。”屋内传来朗诵声。
林枫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愣了一瞬，看了看封面。
《圣言》
相传是儒家先贤所著，帮助凡人养性敛气，他也读过许多次。
但为何这一次，自己读起来却感觉心潮澎湃，似有波涛在胸中涌动？
好似久久窝了一口气，如今读到这句话恰好吐出，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清爽的感觉。
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枫觉得其中肯定和他那机缘有这什么关系……
“是气的缘故。”
白衣书生走进木屋，眉头轻挑，面色凝重，眸子看向那懵懂的少年，许久这才缓缓道：
“你这小子，竟然这么早就养出了气。”
世间修炼，除了武道这种任何人只要开窍便能修炼的途径外，还存在着其它比较特殊的体系。
在中原，最常见的便是儒道两家，道家讲究独善其身，儒家则是振世济民，一般而言，后者会更多一些。
像雨家的第一位家主，当年辅佐洪武人皇开辟大明的那位先祖，就是一位儒士。
高阶儒士，言出法随，可观气运，炼丹药，决胜负于千里之外。
而踏入儒家修炼体系，最大的要求便是在阅读先贤之文时产生共鸣，吸取一丝天地之气于体内，养出一丝‘浩然正气’，俗称养气。
这一步便是天堑，隔绝了儒士与众多普通人。
无数人阅读文章一生，终究难养一丝气。
若是放出风声，各大书院恐怕会抢着来收。
与其它修炼体系从低到高分为一到九品不同，儒家讲究的是气象。
依此为：白、绿、黄、蓝、紫。
相传紫气便是龙气，得紫气儒士辅佐之人日后可有皇运，洪武人皇便是感谢雨家先祖的辅佐，这才封他为群臣之首，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儒士的修炼道路太过诡异，它不是单靠努力以及天赋就能做到的。
自从雨府的那位紫气儒士陨落之后，大明七百年已经从未出过紫气儒士了。
当世唯一的蓝气儒士，担任四大书院之一，明德书院的院长，也是景泰帝手下的第一文臣，连后者都不得不重视。
儒家兴衰据说与中原王朝的兴盛有关，在这个背景下，不会有什么焚书坑儒之类的事情。
尽管如此，林府也不会让林浩走上这条道路……雨绘天暗暗推测着。
林家发展到如今，本就不需要文士，更何况林浩的武学天赋天下皆知，林铮那家伙精的可怕，不可能让自己儿子扬短避长。
“还请先生为我解释一二。”
见雨绘天走入学堂，看他穿着以为是林府请来的教书先生，林枫站起身，恭声问道。
一旁禾雨也站了起来，两条浅黛颦蹙，看向来者。
雨绘天并没有隐瞒，毕竟是当年好友之子，与当今雨府林府之间的矛盾也无关，没必要迁怒于他。
他详细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
林枫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了地书上所写的气象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被针对，他从未有过相关了解，如今对相关概念总算有了了解，也明白地书上所写是什么意思了。
林枫再次深深行了一礼：
“感谢先生指点。”
“不必太过多礼，我恰巧路过，看到这里有灯光，便凑近来看看，没想到能看见这一幕，也算是不虚此行。”
雨绘天笑了笑，本打算就此离开。
却见那少女略带警惕拽了拽林枫衣角，轻声道：
“公子，小心一点，在林府的教书先生之中我没见过他。而且……府上的教书先生……对您也不可能这么……”
话没说完，林枫却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林府上连佣人都相当看不起自己，更何况这些教书先生，肯定老太君她们都提过自己。
如此热情的解释不像府上之人的风格。
雨绘天也听到了话语，眼神中略带困惑，见林枫眼神微眯看过来，脑中嗡的一声。
听着小侍女的意思，这青年在林府中相当不受待见？
但林浩身为林铮二子，备受宠爱，怎么可能有这种情况？
扫了两眼对方的衣衫，联想到什么，雨绘天神色一凝，沉声道：
“莫非你不是林浩？”
“我名为林枫，林浩是我的……兄长。”林枫对于这有着指导之恩的书生相当敬重。
只不过，兄长二字说得极为生涩迟钝。
“原来是这样…….”听到名字，雨绘天罕见皱起眉头，面容凝重，思考一二，沉声道：
“给你一个建议，在离开此地之前，此事还是低调为好，让人得知你踏入儒士境，未免会引来灾祸。”
雨家本就是以儒士为名，培养儒士极为在行，林府定然知道这一点，若是再知道自家这个庶子成功养气，不知会采取什么手段。
以当前的状况，他们不可能放任林枫来到雨府接受指教。
本就不受重视的庶子，突然消失在世间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若是林枫他想要养气修炼，也得等离开林府这阴暗地方之后再做定夺。
“感谢先生告诫。”明白其中意思，林枫神色庄重，行礼道谢。
既然对自己这么说，那对方便不是林府之人，而且没有恶意。
那对方如何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便与自己无关了。
对方对自己有指导之恩，感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我相见也是缘分，我这里有一物，或许能助你一二。”
打量着面前之人，雨绘天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桌面，正是一只毛笔：
“此物名为凤尾笔，可助刚入境的儒士养气稳境，对我已经无用，希望能在日后助你一臂之力。”
“先生帮了我这么多，我万万不能收此物。”
心知无功不受禄，林枫本想推辞，但对方身形却如烟雾般猛地散开，彻底消失了踪迹。
“这……”
拿起桌面上的毛笔，林枫苦笑。
这就是系统所说的青色机缘？
但对方是谁他都不知道，拿了真的不会有后患嘛……
算了，不拿放在这里便宜别人，还不如留在手中。
“此事…….”
林枫悠悠看向身旁呆若木鸡的少女，对方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看着空空如野的门口，看起来还在怀疑刚才的一幕是否是幻觉。
“啊。”
禾雨反应过来，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我不会说出去，请公子放心。”
“如此，甚好。”
点点头，林枫将书放回原处，摆正桌椅，二人走出学堂。
远处，林府大厅灯火通明，侍女护卫们来来回回，为厅内宴酣之人奔波劳命。
密暗的竹林间，二人并肩行走，一阵冷风吹过，林枫不禁裹了裹衣服，望向热闹的另一侧许久，收回眼神，不禁轻叹道：
“说是略无慕艳意，但若是亲眼看见，又怎能略无慕艳意？”
只因出身不正，便遭此待遇，还连累禾雨一起受苦。
“公子，你说什么？”
还没从之前场景缓过来的少女凑过来问道。
“没什么。”
凝视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林枫心中一暖，摇头笑了笑：
“走吧，回去做饭吃了。”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日子就这样下去…….或许也不错？
像禾雨所说那般，找个世外桃源，隐居起来，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
但可惜，那不可能。
他的身份，已经决定不会有好的结果，除非，能够逆天改命。
想要追求他所认为的完美，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手中的地书。
“公子，我最近刚学会做鱼，恰巧今天送来了两条鱼，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提到做饭，少女不禁扬了扬小脑袋，一脸兴奋道。
“希望鱼和我都会没事。”想起前几日的饭菜，林枫小声叨咕。
“公子！”少女听得一清二楚，她相当不满，双手环抱，嘴里不断嘟囔着：
“我做饭明明也很好吃的，主母都夸过好多次……就是公子你口味与正常人不一样，非得怪我……真是的。”
“真的吗……别擅自更改历史好嘛。”
“公子！”
无声柔晕的微光下，依稀能听见二人的轻语交谈，被秋风携着升入天空，融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