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参木言昇小说《傀人》是一本十分好看的都市文,这本小说的作者是语徒。简介:……傍晚时分,参木才不舍地离开了爷爷。他和爷爷聊了很久的天,聊着一个月发生的一切,小时候总是爷爷给年幼无知的他讲故事,现在换成他给爷爷讲故事,分享自己的种种心情,可惜的是时间不可能停止,更不会…
《傀人》第2章 死敌
……傍晚时分,参木才不舍地离开了爷爷。他和爷爷聊了很久的天,聊着一个月发生的一切,小时候总是爷爷给年幼无知的他讲故事,现在换成他给爷爷讲故事,分享自己的种种心情,可惜的是时间不可能停止,更不会慢下来等谁跟上。即便有无数说不完的话,参木也必须在饭点之前赶回家。
参木离开后,墓地里一个苍老的身影显现,望着参木离开的方向。
回到家时,尽管参木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桌上的饭菜却早已凉透,父亲正板着脸看着从外面回来的参木。参木紧张地从厨房拿来碗筷,正准备夹菜,父亲二话未说,一盘一盘地端走了所有的菜,冷漠地抛下三个字“别吃了。”
参木和父亲四目相对,参木能明显感觉到父亲压抑着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参木去祭拜爷爷的事被这个男人得知,他总是这样的表情,他不懂为什么父亲不允许,而每当参木想反驳他时,他总是以一句“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不了了之,从不说明理由。
这一次,参木终于忍不了了,爷爷从小将自己抚养长大,甚至在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还依然陪伴着自己,因此爷爷是自己成长路上不可或缺的角色。
参木觉得自己祭拜爷爷没有任何的错,错的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参木怒拍桌子,充满力度地说出三个字“凭什么?”桌上的碗似乎也很识趣,自己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音。
没等父亲说出那句蛮不讲理的话,参木继续说:“是爷爷从小把我抚养长大,你不尽抚养的义务,难道连我感恩的权利也要剥夺吗!”
父亲愣了一瞬,他没想过参木会顶嘴,自然,他被激怒了,再也不压抑,彻底爆发。一个响彻客厅的耳光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你知道什么!你的爷爷他本来就是…爸爸不会害你的。”父亲没有继续说下去,参木也不想听他说些什么,最后看了父亲一眼。眼神中不带任何愤怒,充斥着悲伤乃至无奈。他跑回了房间,锁上了门,疲惫将他淹没,身心疲惫。
父亲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对不起,参木。”
参木从爷爷家搬来后,很少和他的父亲交流。父亲总是忙于工作,不顾家庭。基本每天每夜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他对父亲没有什么概念,每次回家看见这个男人,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会管束自己的陌生人,一个有血缘关系却不如从未谋面的亲人,参木是这样想的。
想着,参木又想到了爷爷,几颗豆大的泪珠滑落,连眼泪都理解自己。
半夜,参木趴在窗边,眺望天边的明星,要是自己能像星星那样没有烦恼该多好。
“星星啊,是思念…”天上那么多星星,哪颗是你啊。
突然,客厅的响动声吸引了参木的注意,紧接着是激烈的碰撞声。参木从门缝中小心地观察:两个男人正持刀对峙。
一个是每天做着莫名其妙的事还说是为参木着想的,参木最熟悉的陌生人,父亲;而另一个,正是参木日日夜夜思念着的,将参木抚养长大的,爷爷!没错,正是爷爷,就算过了十年,哪怕是一百年,参木也不会忘了他的样貌。
可是,爷爷?明明十年前他就已经不在人世,为什么现在会站在父亲的面前,参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不出自己是惊喜还是恐惧,因为虽然爷爷那张熟悉的脸没有变,但他的气息带给参木的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尽管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
父亲的手中是一把赤红的长刀,而爷爷的手中亦是一柄赤红的长刀,只是相比之下,爷爷手中的刀略显暗淡,两柄长刀在空中你来我往,碰撞间火星四射,但似乎两人都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几个回合下来,仍未分出胜负,两人的招式很是相像。
这时爷爷发话了:“别反抗了,既然我没办法劝阻你们,那我必须毁灭,就算你今天活了下来,十年后我还会回来的,别再愚钝了。”
父亲一边接着迎面而来的斩击,一边回答道:“抱歉,即便你是我的父亲,这是我的职责,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傀人,已逝之人逗留于世,只会留下祸患,你该安心的去。”
爷爷冷笑:“安心?你们那组织干的事你真当我不知道吗!你们那些勾当我怎么安心,所以我回来,就是为了亲手阻止,这自然也是我的宿命。”
说罢,两人继续拼刀,不留情面,誓要分出你死我活。终于,参木看不下去了,推开门,大喊:“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话语间带着哭腔,眼前的一幕对参木来说简直是煎熬。
参木的出现让父亲慌了神,他冲着参木大吼:“你出来干什么!快走,他已经疯了,已经不是你的爷爷了!”
听到这里,父亲在参木进房间之前的那一句“父亲不会害你的”开始在参木的脑海中回响。参木彻底迷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和爷爷会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虽然他不相信爷爷会和父亲生死搏斗,但自然也不会相信爷爷会害自己。
可在那一瞬间,他真的感受到了父亲的担忧与关心,打开参木自愿关上的心门,肆意浸润着参木干涸而孤寂的心。
这一次,父亲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命令,而是祈求。
可是爷爷却丝毫没有慢下自己出刀的手,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参木再也看不见爷爷眼神中的光彩,他再也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爷爷了。“你分心了。”爷爷冷冷地说,随即继续挥砍。
短暂的走神让父亲开始占据下风,一刀接一刀,毫无间隙的攻击,父亲越来越难以招架。父亲慢慢后退,爷爷步步紧逼。爷爷手中那赤红色的长刀好像兴奋起来,越挥越快。终于,父亲在连中三刀后,半跪在地上,苦苦用刀支撑着身体。
“你可真是…不知道手下留情啊。”
突然间,父亲手中的刀散发着金光,金色的火焰燃烧到了极致,不再呈现出耀眼的金,而是纯粹的红。在空中勾勒出一簇神鸟状的火焰。
“兆火羽!”父亲的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父亲手中的刀挥下,火鸟向前方飞去,伴随着震天的鸟鸣。
眼前之状却没有让爷爷的眼神产生一丝的变化,看着这熊熊烈火编制成的火鸟,他冷静地开口:
“哦?兆火之神毕方。你竟也能达到如此境界,可惜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终究没办法和我玉石俱焚。”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刀向前轻划,暗红色的火焰凭空燃起,化作一只暗红色的火鸟,直冲那只父亲身前的火鸟。两种火焰在半空中纠缠,不断地燃烧,仿佛要焚烧一切。
“到此为止吧,我不想伤到参木。”爷爷举起手中的刀又是一挥,两团火焰骤然消失。强烈的冲击感压垮了父亲,他再也拿不住手中的武器,倒在地上。
血液将父亲的身躯浸透,他努力抬起头,吐出口中的鲜血,说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赤泽,保护参木…”头垂下后,父亲再也没有动过一下,地上那把刀的赤红色也有了些许暗淡。
参木用手捂住难以合上的嘴,父亲竟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死在了爷爷的刀下,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他没有冲出来让父亲分神,兴许父亲就不会死,他承认自己不喜欢父亲,但父亲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可是另一种结果又会是他想看到的吗,今天的事情任谁也不可能阻止。参木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瘫坐在地上。
爷爷看着父亲的尸体,摇了摇头,那背影充斥着悲伤与无奈。不知过了多久,爷爷转向了参木,欲言又止,他拾起父亲的刀,放在参木面前。随后带走了父亲的尸体,直到背对着参木,爷爷才说出了一句话:
“爷爷是爱你的。参木,你该长大了,带着你父亲的刀,去看清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已经在变了。”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人,一把刀,一滩鲜血。孤独笼罩着整个屋子,笼罩着参木。参木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两个都想要保护自己的人却要杀死对方。“爸爸不会害你的”“爷爷是爱你的”。参木的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懂父亲,不懂爷爷,不懂自己。
上天真爱开玩笑。
参木倦了,倒头便睡。再醒来已是正午。参木梦见和父亲、爷爷一起贴对联,两人有说有笑,参木知道那是梦,所以他不想醒来。可他还是醒了,被街上的鸣笛声吵醒。
参木依旧坐在地上发愣,不是无所事事,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看向爷爷留下的那把刀,刀鞘的材质很精致,外身刻着“赤泽”二字,风格却很古典,盘旋着一条长龙,不像是现代人的做工。刀身赤红,如刚淬火的铁器,好似散发着温度,摸上去却是金属的冰冷,材质又不像一般的金属。刀刃锋利无比,几乎看不出厚度,仿佛能斩断一切,刀背不似一般的刀那样平滑,有几处间断的锯齿。刀身上的纹路很明显,写着一连串参木读不懂的文字,不过很有美感,即便参木这个不懂刀的人,也能感受到它的震撼力和吸引力。.
看累了,参木再次躺下,闭上眼什么也不想。片刻,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父亲和爷爷不希望你这样颓废。”声音离的很近,参木被吓到跳了起来,跑出几米远。
参木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但他确定自己听见了刚才的声音。“谁…谁在说话?”参木的声音颤抖着,无人应答。参木飞快跑回原处,拿起长刀,做出准备攻击的架势。
突然,声音再次响起:“我乃…”这次参木听清了,那声音离自己再近不过,是从手中的刀传来的,参木惊慌失措,扔下了手中的刀,连跑几步,躲在墙角。
“哎!你小子甩我!”
声音很分明的愤怒,随后是一声叹息:“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奇怪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你也见过。”
参木明白他话里有话,他一下子悲伤起来,随后是冷静,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这样一个从刀中传出来的声音确实诡异,但它确实是真实存在,参木渐渐冷静下来。
那声音咳嗽两声,才继续说,很是正经:“咳咳,我乃赤泽,世界上最最有名的名刀,当然了,我其实是这把刀的第一任主人,同时也是这把刀的傀灵,对,我其实也是傀人,怕不怕,胆小鬼!”
赤泽刻意发出恐怖的声音,可谁知眼前的小鬼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参木那呆滞的眼神,赤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说着向参木解释着傀的由来。
“人死成为鬼,鬼的生命结束成为傀人。而傀人之所以……傀人呢又分为恶傀和智傀…….”
“恶傀是一种邪物……智傀则不然,他们有意识,外貌与人无异。”
“而我赤泽,既不是恶傀也不是智傀,我是一种以’秘灵’为维系的傀人,依附于这把刀,给予这把刀灵魂。所谓‘秘灵’是一种高于精神力的东西,人类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才会觉醒‘秘灵’,而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会觉醒‘秘灵’,现在的时代也随着科技的发展让人们渐渐淡化了对‘秘灵’的认知。”
“有了‘秘灵’自然就可以和我这样的傀灵产生链接,你的父亲便是用‘秘灵’与我契约,而与他契约的我用他赋予我的灵力随他战斗。当然和一般的武器也能用‘秘灵’链接,全看你自己的选择,不过一般的武器可没有像我这样的傀灵。”
“当然,一般人即便知道傀人,也是不会知道傀灵的存在的,他们的认知里只有恶傀和智傀,你切记,不要让人知道我这傀灵的存在,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
爷爷的长相未变,许是成为了智傀吧。
“所以我的爷爷已经是变成了傀人,所以才会再次出现?”听完了赤泽的解释,参木顿悟了。昨晚的一幕幕又开始在参木的脑海里回放,他继续问:“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爷爷要杀了父亲…”
赤泽停顿了许久,说道:“节哀,只能说立场不同吧,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太多了。”赤泽的声音逐渐微弱:“我现在是靠着你父亲残存的一点点秘灵在和你交流,时间不多了。想知道真相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那我该怎么办!”
“去灵菩找你的叔叔…这是你父亲告诉我的。”这是赤泽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