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嫁:我所在的世界被穿成筛子》第10章 简直是派来讨债的孽障
林家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客房,主人们在屋内将床上的年佑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仆人们在屋外将客房围的水泄不通。
林有越早就派人去请了大夫,在等大夫上门期间,林淼淼开口:“爹,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派人去年府请年老爷和年夫人过来,年府府内的刘大夫对夫君的身体最为了解,也要一起。对了,还有康大夫,他是白头县有名的神医,也应该一并请来。”
林有越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连忙叫人去年府和康达坊请人。
躺在床上的年佑运听了不由得将林淼淼在心里骂了一遍:大boss啊,你喊那么多大夫过来,是不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是装的?
但林淼淼其实没想那么多,她想着既然要以假乱真,在一些事情应对上也是要尽量真实周全。她面上有着淡淡的忧愁,似乎很是为自己的夫婿担忧。
佘氏见林淼淼眉头紧锁,以为她心里伤心,走到她身边,安慰道:“淼淼,年大少爷昨日还好好的,应该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本是安慰的话语,但是却被有心人听到,解读出另外的滋味来。
二妹林宓雾讥诮的补了一句:“大姐可别担心,年大少爷昨日还上蹿下跳的,怎么可能不到一天时间就病成这样。不会是装的吧?”她记恨着昨天在回门宴上年佑运给她的难堪,在他清醒时不敢说,现在见年佑运昏迷就一吐为快。
林淼淼没想到林宓雾胡言乱语却道出了真相,她淡淡道:“夫君昨日从年府出发还好好的,怎么一到林府就旧疾发作、一病不起了?”
言下之意竟是林府招待不周,这才使得年佑运病重。
林有越一听,悚然一惊,他竟然完全没想到这点,他央求林淼淼:“淼淼,我可是什么都没要求过贤婿,他在林府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也没干啊!等下年老爷和年夫人到了,你可千万要帮为父解释一下啊!”
林淼淼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林有越的话。
张氏给姨娘柳氏使了个眼色,柳氏连忙将林宓雾拉出了客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是你大姐的夫君!”
柳氏简直对自己无脑的女儿无语至极,年府的大少爷岂是她能乱嚼舌根子的,而且讲就算了,还非要到人家跟前去讲。
林淼淼见林宓雾被拉出去,才不急不缓的开口:“爹,你说笑了,我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年老爷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他不会怪罪林府的。”
林有越去请的大夫没多时就赶过来,他为年佑运把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沉吟,半晌才斟酌说:“许是小老儿医术不佳,看不出这位公子的病症。”
在场的林家人更加紧张起来。
林淼淼举起茶杯,浅尝一口茶水,看来年佑运装病还装的挺像的,但不知刘大夫和康大夫能不能看出来他是装的?
两位大夫和年老爷、夫人是在两个时辰后赶来的,他们听了林有越派人传递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出发,但年府和林府相距甚远,还是花了一个时辰在路上,而此时已是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年老爷直接略过上前迎接他的林有越和张氏,直奔年佑运的客房,他见年佑运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动了怒:“怎么回事?昨天出发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在林府一日就这样了?”
他的眼光扫视过在场所有的林府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抬头与他对视。
刘大夫和康大夫自觉上前为年佑运把脉。
林有越也低下头来,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还在一旁坐着喝茶的林淼淼。
林淼淼接收到林有越的眼神,放下茶杯,好半天才开口说道:“父亲,还请息怒,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要不还是先听听两位大夫是怎么说的吧。”
年老爷认为林淼淼说的有理,暂时按下性子等两位大夫的诊断结果,他站在刘大夫身后,盯着刘大夫把脉。
压力给到了刘大夫这边,他把完脉,与之前就把过脉的康大夫小声商量了几句,转身向年老爷汇报:“老爷,我和康大夫都看过大少爷,他脉象上没有什么问题。”
“那他怎么一直睡着?”年老爷开口后,却突然想到府里还有一个人昏睡不醒,这两个人都在这时候昏迷,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他和年夫人对视一眼,脸色晦暗不明,难道他真的只能去请捉妖师?
刘大夫显然也想到了这层,提醒道:“老爷,大少爷和二小姐的症状并不一样。”这两人的昏迷症状他都看过,脉象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他怀疑大少爷是装病。
他从随身的箱子中拿出一个布包:“老爷,等我试上一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好奇地往那布包上看过去。
刘大夫缓缓展开布包,里面有数十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原来他是想用针灸试试,看能不能将年佑运唤醒。
林淼淼也看到了那些针,最粗的竟有银筷那么粗,不自觉为年佑运捏了把汗,她有心要提醒一下闭着眼睛的年佑运,于是开口问:“刘大夫,这用、针、扎,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重重说了“用针扎”这三个字,床上的年佑运也听到了。
年佑运在心里连声叫苦:这都算什么事啊?我还是个病人,可别给我扎坏了!
刘大夫听到林淼淼的问话特别强调了针扎,微妙地看了眼年佑运,回答:“放心吧,少夫人,不会有事的。”
他挑了一根最细的针,往年佑运的手臂上扎了上去。
年佑运暗自咬牙。
刘大夫见年佑运没有反应,又拿起一根中等细度的针,往年佑运的虎口处扎了上去。
年佑运藏在被子里的脚趾头紧紧一缩。
这微妙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刘大夫的眼睛,他心下了然,拿起最粗的那根针,故意说:“老爷,这试了三针,大少爷还没有反应,看来我只能用这最粗的针往他的人中扎一下试试。这被针扎了人中,只有这人还有一口气,都可以坐起来。”
年老爷不知道刘大夫为什么特地说朝他解释一番,疑惑道:“你扎就是了,不用跟我说明。”
“只是这扎人中特别疼,人如果醒着,怕是要被扎昏过去。”
年佑运听到这里,连忙嘤咛出声,缓缓睁开了他那双眼睛。
他抬起上面赫然有两根银针的右手,惊奇道:“刘大夫,你真是神医。你信不信,其实我一直有意识,只是有什么东西把我困住了,我想醒却醒不来。但是你就这么一扎,那东西就离开了我的身体,我就醒了!”
刘大夫笑眯眯地看着年佑运,没有接话。
年老爷见年佑运醒了,又见刘大夫的神情,猛然明白过来他是装晕。
他不由气结:“你这个逆子,简直就是上天派来讨债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