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运文学《杀戮之都：无限竞赛》第5章 擅长的事
按照手表导航指示，肖选和林耀来到了白色方框的最边界。
格蕾纱说过，在游戏结束之前他们无法踏出白框一步。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林耀嘴里念叨着。
“……”
肖选抚摸着硬质的空气。
面前有一座看不见的墙壁，拦住他们的去路，而且能清楚的触摸到实体。
但就是无法看见，应该是透明的，或者魔法之类的？
除了他们，其他人都可以自由进去往来，似乎空气墙只会限制他们的自由。
“要不要来一枪试一试？”肖选握着那把袖珍小枪。
“试试呗，说不定能打通呢。”
“我觉得，应该用你那个大家伙试一发。”
闻言，林耀也没有拒绝，他端起那银白色的大家伙，对着空气墙开了一枪。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特地选了周边没人经过的时机。
“咻”的一声，这科技感满满的发射响声，还有射出的蓝白色光弹，撞击在空气墙壁上，几乎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空气墙壁的防御，远远超出了林耀手里大家伙的威力。
两人束手无策，肖选坐在地上开始摆烂。
五分钟没到，肖选又觉得心有不甘，于是开始作弄路人，借此引起关注。
“要不要试一下？”
肖选看着过路的小短裙，还有白花花的大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啊？选哥，还是不要吧。”
肖选当即朝着一个妹妹走去，可马上他就后悔了。
“也是哈，有点不太好。”肖选就坡下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事要是两人一起干还能糊弄过去，单独他一个的话，有种良心受挫的感觉。
“当街耍流氓确实有点不好。”
肖选也想快点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你为什么要寻死呢？”
闻言，林耀先是一愣，这话题转化的有点突然。
不过此时的肖选，脸上没有了刚才路上的阴郁，看起来更友善了。
肖选是放弃了，他意识到，此事非人力可为。
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可以用“神迹”来形容吧。
“我其实也不清楚，走着走着，就到了非死不成的这一步了。”林耀笑了，这家伙谈论起自己的死亡，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但这话，听着肖选莫名有些同情。
“什么叫非死不成，你欠了很大一笔钱？”
林耀先点了点头，然后又否定的说道：“确实欠了，不过没有很大一笔，只是我也还不起。”
林耀讲起自己可怜的事迹，控制不住的有些辛酸。
“我活着，对亲近的人来说是一种负担，不如死了好呢。”林耀又笑了，这次他是善意的笑容。
对自杀这件事的宽容，也是对那些愿意帮助他的人，林耀不愿意再伤害他们，只能让自己的死看起来轻松一些。
换而言之，林耀希望，自己的死是无足轻重的，最好没人会为此伤心。
但这，令肖选感觉虚伪，甚至想要纠正林耀的冲动。
“凭什么？觉得你是特殊的？”肖选质问道。
“啊？”林耀没听懂肖选话的意思。
“你觉得其他人生活的就很容易吗？有些人每天都活在危险里，光是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你死了，一切就会变成理想的样子了吗？”
肖选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从小便能看见那些怪物，肖选不被人信任，被人当做谎话精，每天都活在恐惧和危险之中，那种日子他也活过来了。
“算了，不聊这个了，这次事情过后，你要死是你的事情，但别死在我面前。”
“嗯。”林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是有点担心那个小孩，万一黑哥他们为了钱做了出格的事情。”林耀的心事跟肖选不同，他恨不得马上去看看情况。
“这事，用不着你担心，组局的人肯定比你看得明白。”肖选有一定的大局观，那小孩十有八九是只怪物，这场闹剧中，他们只是受人摆布的棋子。
可惜这话，林耀没听明白。
“不行，我得去看看，别真弄出人命了，那还是个孩子呢。”这话题一开，林耀便越发的放不下。
“哈？你别开玩笑啊，万一那孩子真是外星人，你怎么搞？”
两人意见不合，林耀听不进肖选的话，他这急脾气也跟头倔驴一样。
“外星人？你科幻片看多了吧。”
“卧槽，你来劲是吧，那咱们现在隐身怎么解释？”肖选真想撬开林耀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老八秘制小汉堡。
“茅山道术、降头或者是民间失传的法术，这些都是有记载的，说不定就被咱们撞上了，外星人是什么鬼？那东西只存在埃尔坚国的科幻片里。”
林耀说的振振有词。
肖选有些怀疑，这是能从一个生长在21世纪，饱受现代化教育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前言不搭后语，电影里的你不信，小说里的你就信，聊斋看多了吧。”
“什么聊斋，你就没文化，古代记录道法的书多了，也不全是杜撰的小说。”
这一句，竟把肖选顶的哑口无言。
肖选叹了一口气，他何必跟一头倔驴继续下去呢。
“你非要去？”
“嗯。”
“行，那就走吧。”肖选看了眼手表，准备启程。
这一眼让他发现了端倪，代表着他们位置的箭头坐标，有五个聚在一起正朝着肖选和林耀的方向赶来，还有一个箭头坐标孤零零的留在原地，没有活动。
“正好，迎上他们，问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得见的肖选，也最该知道真相。
天空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六月末是雨季，尤其是南方，常常连绵阴雨不断，路面经常积水。
林耀那双运动鞋，啪嗒啪嗒的发生声响，湿透的网面能看清脚趾的形状。
两人迎着五人队伍走，没走出多远，肖选就在天桥上停了下来。
天气的原因，正好附近街面上没有行人。
只有零星几辆私家车开的飞快，每次经过桥底带起一阵水声。
大颗的雨滴落在脑袋上，紧接着密集的“哗哗”响起，阴云像是换了脾气，放肆的倾泻着。
“咋了？走啊？”林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头发都黏成好几条。
“等等，我要试验一下。”
肖选的喊声被淹没在雨声里，反正四下无人，肖选掏出那柄袖珍小手枪，瞄准了路面上的斑马线。
这个实验很重要，他想知道这武器，到底是为了应对什么样的敌人。
没错，这很有必要。
肖选深吸了一口气，公然破坏公共财产是要被拘留的，情节严重的还可能被判上几年。
林耀在雨中没看清楚，等他带着疑问凑近过去，只见到肖选从天桥上倒着飞了出去，这天桥至少有三米多高。
当事人肖选表示很淦，他压根没想到会这样，这把枪的后劲很大。
坚硬的沥青路面上到处都是细碎的砂石，肖选的手上和脸上蹭了很多黑色的小砂子。
首先是骨头，稍微活动了下手臂和双腿，没有疼感，至少骨头没断。
然后是检查胸口，到处摸了摸，没哪有异常感觉，肖选就像个草包郎中一样给自己做了个粗略的检查，然后跟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吓死我了。”林耀从天桥上跑下来。
这样掉下来都没受伤，只有一个结论，“这作战服很特殊。”
肖选试着双脚发力，就像体育测试时立定跳远的那样，不过这次瞄准的目的地是天桥上。
双脚离地的时候，肖选感觉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速度甚至令自己有些心慌，并且逐渐不受控制。
“咦，啊，呀。”
肖选在半空中乱叫着，天桥此时就在他脚下，就像跨栏一样，他成功跳过了三米多高的天桥，而且即将落在随时可能有车辆经过的马路上。
同时，他也看见了路面上的那道坑。
肖选回忆着可能安全的落地方式，在双脚触地的时候，像个青蛙一样蹲了下来，双手也拄在地上。
地面摸起来有一丝温热，那道被小蟋蟀打出来的坑，正正好好就在肖选眼前。
直径大概有一米五六的样子，那层沥青皮完全被揭开，边缘有些融化的颗粒，还在冒着青烟。
这东西，肯定不是用来对付人的。
“这玩意可以把人轰的骨头渣子横飞。”肖选此刻，心里只剩感慨。
这时，黑哥等人也赶来。
几人也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小别之后，再见的几人的神情有些复杂。
“发生什么了？”
“我们看到了那只怪物。”
此时的黄毛更像一条丧家之犬。
金妍厉声道：“说啊，接着说啊，把你看到的东西告诉他俩。”
“那怪物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我们差点都被那女人杀了。”
“四眼呢？”
“不知道。”
金妍也跟着摇了摇头。
最终是黑哥干脆的说道：“多半是死了。”
“死了？”
黄毛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告知了肖选和林耀，包括他们是怎么被那女人逼入绝境的，说的绘声绘色。
其实在刚来的路上，冷静下来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些惭愧。
尤其是跟女人交过手的人，明明占尽了先机，黄毛脸上的伤都能愈合，那把水果刀根本无法刺穿他们的皮肤。
得知四眼被几人留在原地，林耀的反应很大。
“你们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林耀气的说不出话。
“我能怎么办？那疯女人要杀了我们，我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杀你们？连刀子都刺不穿这身衣服，她能杀谁？”
“你觉得换做是你，能做的更好是吗？那你去啊。”黄毛指着来时的方向。
“不用你提醒。”
林耀提着枪，沉默着伫立了好久。
“最后绳网射中了吗？”肖选很在意这个问题。
金妍抱着手肘摇了摇头。
“不知道，没看清。”黄毛解释道。
这时，林耀竟自顾自的迈开步子，打算动身了。
“你做什么？”肖选赶紧拦住他。
“去救四眼。”
林耀站住脚，等待着肖选的选择。
确实，眼下救助四眼是最重要的，根据黄毛的口述，四眼很有可能还没死。
这身衣服连刀子都能防住，而且还能提升力量，普通家庭里的能用作武器的东西，很难对四眼造成伤害。
“选哥，救人要紧。”林耀催促道。
“我知道。”
肖选嘴上没说，心里却想，林耀最没资格说这种挽救生命的话。
手表上的倒计时还有8分钟。
在众人躲避的胡同上方，沿着楼顶房檐站了一排乌鸦，发出十分难听的叫声。
一般下雨天，会有这么多鸟吗？
黑哥注视着那一排黑鸟，据说乌鸦是不详的象征。
手表上显示，白色的旗帜正在朝他们移动，而且用于表示四眼位置的箭头消失了。
“哇——哇——”
乌鸦飞过头顶，肖选走出胡同朝着远方，街道深邃的雨点密集的尽头。
灰黑的尽头，一个打着雨伞的陌生男人沿着街道走来。
天太黑，看不清脸。
注视着男人，肖选的怪病隐隐有再次发作的迹象，天空血染般的红，就跟那天在高铁里看到的景象一样。
闪电照亮红云，映出一只大鸟低空从他们头顶掠过，狭窄的胡同上方，被一对敞开的双翼遮盖的严严实实。
“肖选？”
“肖选！”
肖选回过神来，金妍的脸上都是雨水，正焦急的在他耳边喊着什么。
金妍指了指手表，肖选这才看清，那白色旗帜的位置已经与七个箭头重合。
“在上面。”
肖选的反应如临大敌，抢过林耀手里的长枪，瞄准头顶的阴云。
在别人看来，阴雨昏暗的天空，肉眼看去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肖选在等待，等红云再次被闪电照亮，他才能看清大鸟的位置。
肖选的怪病发作时长不同，短则几秒钟，长则数个钟头。
“选哥，你打什么呢？”
肖选也不确定，这鬼天气要能打得中，绝对是走狗屎运。
“跑，快跑，它来了。”
肖选放弃了，将大枪塞回到林耀手里，毕竟那玩意太重了，拉上最近的金妍往胡同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