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乍寒,要是不及时沐浴换衣裳怕是会冻感冒。
“我烧了热水,先沐浴换衣裳了再包扎。”他将药和绷带放到木桌上后开口。
沈宁抱紧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发粘乎乎的贴在脸上,闻言抖着身子点点头。
“能不能麻烦谢公子给我找根能拄拐的木棍来?”她眨着眼看向他,表情显的有些局促。
他眸光微沉。
她这是不想麻烦他?
还是怕与他有肢体接触引起他反感?
或许两者都有。
敛了表情,他直接攥住她胳膊将人提起来:“我扶你去浴房。”
感受到她身体绷紧,他清咳一声为自己找理由:“我并非不近人情的人,你是我救命恩人,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她抬头,望向他俊美无铸的脸:“谢公子,其实在我看来你一直都挺好的,人也温柔,并没有……并没有不近人情。”
说完她故作羞涩的垂下脑袋。
听到她夸赞自己,谢砚卿一颗心没由来的乱撞。
喉结滚了滚道:“到了,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备热水来。”
“公子的伤……”她倏的拽住他手腕,水光潋滟的眸子关切的看着他。
他回眸,四目相对,她猛的回过神抽回手跟他道歉:“对、对不起谢公子,是我唐突了。”
她佯装害羞的不知所措,一双手无处安放。
视线从自己被她触碰的腕间扫过,他面上不辨喜怒:“没关系。”
目送他背影出去,沈宁唇角不受控制上扬一抹弧度。
苦肉计果然奏效。
什么不喜人触碰,就不信在她攻势下他能一直坐怀不乱。
替她准备好热水后谢砚卿出了浴房。
门关上后才想起没给她拿衣裳,正打算询问,想了想又打消了念头。
“罢了,等她沐浴好再问不迟。”
考虑到她腿受伤不便,他决定今夜晚饭自己动手。
这两天帮着一起做饭耳濡目染他也会了一点,味道肯定不如她做的好吃,但应该能吃。
他煨好米饭,把菜洗好备用正打算下锅翻炒,浴房传来沈宁声音。
他走到浴房门前问:“宁姑娘是要我拿一下干净衣裳吗?”
屋内静默了几息,传来她羞赧声音:“对,衣裳在房间左侧的柜子里,麻烦谢公子了。”
“好,你等着。”
他朝她房间走去。
他还是初次进女子房间,桑宁的房间比他想象中的要简洁单调。
一进屋看到的就是床、左边是放衣物的柜子、右边靠窗的位置置了张长桌,桌上摆了一盆风雨兰,旁边是摆放杂物的木架子,上面堆满了医书。
他面露讶色,一个女子竟单调的连一面铜镜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她那么辛苦挖草药还债,房间这么单调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衣裳折叠整齐摆放在里面,只是在看到女子所穿的淡青色肚兜时他面上一烫。
经过这几日相处,他清楚她人品,定然不是故意这样摆放让他看到的。
指尖发烫将衣裳拿出来,许是动作太大,压在衣裳最下面的物什被带了出来,嗒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他俯下身去捡拾,在看清物什后眸光一凛,眉头紧紧拧起:“这枚玉佩我不是让桑宁拿去当了吗,怎会在此?”
瞬间各种想法涌上心头,他眼神陡然变的骇厉非常。
桑宁为什么要撒谎骗他当掉了玉佩?
她到底有什么图谋?
这段时日他慢慢对她放下了戒备,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周身寒意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