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对你特别偏爱》第7章 送餐
丰廉回到家,俱乐部晚上有课,丰爷爷上的白班,已经回来了,爷俩吃完晚饭,丰廉骑着摩托去了俱乐部。
“明天多给你加个活,有家舞蹈教室定咱们的餐,六日这个时间段餐多,跟平常的几家两个方向,中午你去送送,我让会计给你多加一份补助”路北刚锻炼完,头上搭着个毛巾,跟丰廉说道。
俱乐部的健身餐很受欢迎,经常外送,但是不卖个人都是大量团购才接。
“好”丰廉答道。
“好啦,小朋友们,加油!做完最后一节我们就去吃饭喽~”席之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十分耐心对着几个小朋友说道。
“好哦好哦,小诺老师快点做!”几个小孩奶声奶气地说,很是可爱。
席之诺笑着摸摸他们的头,“来第一节,单脚起···”
席妈妈的舞蹈教室已经正式营业了,有了第一批学生,排在六日上课。昨天晚上席妈妈说自己教室的舞蹈老师要下周到,周六临时加了一个新班,让席之诺过来带带小孩,这个班的小孩已经有些基础,席之诺之前跟着席妈妈练过几年芭蕾,不止芭蕾,其他舞种也会一点,教几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席妈妈一开始还想把席之诺培养成专业舞者,但席之诺并不想,他报过很多艺术班,每项都做的很好,但是却又不热爱,席妈妈也不强求。
透亮的舞蹈教室里,席之诺单脚立足,另一只脚抬起弯曲,双手叉开举过头顶,修长的脖子微微后仰,上耳廓边缘上的红色耳钉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艳丽,席之诺今天穿着瑜伽专用的紧身长袖和长裤,此时正做出一个十分标准的舞蹈动作,勾勒出的身体线条饱满优美,蕴含着力量,此时他保持不动,给学生们讲解动作要领。
“来~大家按照我刚才的样子做一遍,我会一个一个检查的”
小豆丁们一个个努力摆起姿势,左晃右晃就是做不好。
“要这样”席之诺纠正着一个小男孩的动作。
“小诺老师,外面有个人一直在看,看起来凶巴巴的”一个小豆丁指着窗外对席之诺说。
“嗯?”席之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老师出去一下,你们乖乖练习”
“你怎么在这?”“丰廉?”丰廉也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一直看着他这间教室,席之诺叫了他两声。
“送饭”抬了抬手上的袋子。
“ 你还送外卖?”席之诺微微诧异道。
“帮俱乐部送的,大厅没有人”
“哦,应该是在忙,给我吧”席之诺从他手里接过来。
“你每天都要来送吗?”
“周六日我送”
“好”
“走了”丰廉转身往外走。
“嗯,我送你”席之诺忙把饭放在了桌子上,追上丰廉。
“那个,不难看吧”席之诺突然问道。
“?”丰廉不知道他说什么。
“就,你刚才不是看了吗?我好几年没跳了,但是应该不难看,我一直都看着镜子的”席之诺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指挠了挠脸。
“嗯”
席之诺开心的笑了两声,两人出了门,丰廉走向门口的摩托,长腿一迈跨上车启动车子。
“路上小心,再见”席之诺对丰廉说。
“嗯”
边城骑摩托很常见,丰廉的摩托有点不一样,像是改装过,整体漆黑,声音跟那种常见的也不一样,丰廉今天穿着无袖黑t,宽松短裤,配上大长腿,很是养眼。
第二天,丰廉按时过来送餐,今天不怎么需要席之诺,他早早在大厅边玩手机边等着丰廉,门被推开。
“你来啦”
“15份,查一下”丰廉见席之诺坐在大厅沙发,把午餐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对他说。
“昨天你没要我查”小声说道,认认真真数到15份,没有问题。
“你还是骑车回俱乐部吗?”
“怎么?”
“可以跟你约车吗?我想去花店,给车费的”席之诺一双大眼睛十分真诚的看着丰廉。
“···没有头盔”
“那你同意啦?”
丰廉跨上车单腿支地,等席之诺上来,席之诺小心的扶着车踩着脚蹬上去坐好,依着丰廉的性格怕是不喜欢跟人很近,他坐下的时候拉开了点距离,车子整体流线型,车身很大,座位后面没有可以手扶的地方,席之诺勉强抓着身后车座两边夹缝的位置。
“我坐好了”。
丰廉启动车子,机车轰鸣的声音响出很远,席之诺从来没有坐过这种交通工具,他有些激动,心跳加快。
为减少阻力,车座整体有点前倾,他一直抓着后座,整个人向后仰着,刚开始还好,丰廉骑的很快,渐渐他有点吃力了,手越来越酸。
“丰廉,我抓不住了,能不能抓着你”席之诺艰难的把头伸到丰廉后脑勺的位置说道。
“别···”丰廉一句话还没说完,席之诺双手就抓上他的腰。
席之诺舒了一口气,他感觉到手掌下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嗯?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席之诺此时离丰廉很近,怕他听不到,对着丰廉的耳朵轻喊,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丰廉的耳根。
“没什么,别动”
“好”
十几分钟后,两人到了国贸地下,丰廉停好车,两人向着电梯走去,上到一层,一大堆人进来,电梯一下子没了地方,席之诺被前面的大叔踩了好几脚,一直往后退,在就要贴到丰廉身上前终于停下了。没等席之诺喘口气,大叔又开始了,他在逗自家小孩,小孩很淘,就这么大个地方也不消停。
“唔!”席之诺又被踩了一脚之后受不了,实在是被踩的很疼,使劲往后躲,脚尖都立起来了,贴在丰廉身上还在往后使劲,丰廉低头看他,伸手。
席之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丰廉拽着换了位置,足够落脚,丰廉右手抓着电梯内的扶手,肌肉隆起,眼神凌厉,冷声跟前面的人说道,
“你踩到人了”
“哦,对···对不起啊,小伙子”转头看见身后身材高大,左手打着石膏,一副不良青年模样的人被吓了一跳,赶紧抱起小孩往前挤了挤。
“噗~”看见丰廉装凶狠吓人,席之诺小声笑了声,感觉刚才的丰廉有点幼稚。
听见他笑,丰廉回头,表情还没收起来,瞪着席之诺,席之诺也不觉得吓人,连忙止住笑,肩膀还在抖。
丰廉没再理他,到了三楼出了电梯。
“哎!丰廉,等等我,别生气啦,我没笑你”席之诺追着他走出去,笑眯眯地说。
“ 。”丰廉没搭理人
“真的,我觉得你刚才特别帅”还挺可爱的,这句席之诺可不敢说了。
“加个微信吧,给你车费”可能是刚才的道歉起了作用,丰廉周身的气息缓和了一些,把手机递给席之诺让他扫。
“你在俱乐部兼职吗?你是教练?”从电梯下来到两人店里还有一段距离,席之诺跟丰廉问道。
“助教”
“好厉害!”席之诺羡慕的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他自己从小偏瘦,胖也只长肥肉,不长肌肉。
花店门口。
“我到了,记得微信通过,再见”
丰廉点了下头,两人先后一个进了花店,一个进了俱乐部。
席之诺是来花店拿花的,姥姥再过一周就能出院了,昨天说想看月季花,方姐已经包好了,席之诺在店里待了几个小时,跟方姐打了声招呼,他要提前回去跟姥姥吃晚饭,不然他还能再帮帮忙。走出花店,席之诺看向对面俱乐部的员工休息室,没几个人,丰廉不在,应该在忙,出了商场打车去了医院。
晚上跟席妈妈吃完饭,回屋刷了会儿题,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席之诺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手机,回复着他们刷题小组的消息,突然一条新的消息冒出,FL, 点开聊天框,‘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好晚”席之诺打字回他。
“10块”
席之诺发了个红包,想了想问他“之后还能约吗?”
等了十多分钟,就在席之诺以为他不会回了之后,
“上学不行”丰廉发来消息。
“好的”席之诺发了个微笑。
“晚安~明天见”
“嗯”
“咳咳咳”丰爷爷压抑着咳嗽声。
“还没睡?怎么咳了”丰廉听见声音,推开丰爷爷的房门。
“哎呦,人老啊,觉少,没等着你”丰爷爷无奈的说道,还是被他孙子发现了,什么时候咳嗽不好呢,唉~
“谁过来了?”丰廉皱眉。
“小孩别管那么多”
“老二是吧”
“那是你二叔,没大没小”
丰爷爷犹豫了半天,继续说道“他儿子要上大学了”
“今年该还的已经给他了”
“终归是欠人家的”
“你儿子欠的”
“唉,我想办法再借点,再还一点给他,换个消停吧”
“我的钱还有,用了吧”
“爷爷没本事啊,小廉,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
丰爷爷有个儿子,叫丰长里,但不是丰廉的爸,当年丰长里的妈妈难产死了,就剩父子俩,丰爷爷辛苦把儿子拉扯大,家里是穷点,但也不少什么,没想到他儿子不学无术,还好赌,30岁也没娶媳妇,整天跟一帮混混搞一起,丰廉是丰爷爷在外面捡回来的,当时小孩能有1岁,发着高烧浑身脏兮兮的,报警找了好几天也没人来领。
“送福利院去吧,估计是没人要了”小警察说道。
丰爷爷没答应,抱回去自己养了,丰长里跟他爸吵了一架。
“家里都什么样了,你他妈还往里带人,没那个金刚钻你装什么活菩萨你,你儿子媳妇都没钱娶,直接给自己找一孙子,你是亲爹吗你!”噼里啪啦摔了一堆东西。
小丰廉在爷爷怀里闷声哭。
“闭嘴!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他的,我不是亲的,那你去找你亲爹去吧,怎么养了你这个兔崽子!滚!”
丰爷爷气得手都发抖,拿着棍子要打他,丰长里赶忙跑出家,骂骂咧咧净是难听的话。
之后丰长里一直没回家,过了大半年突然回来消停住了几天,还跟丰廉和气相处,丰爷爷觉得他儿子可能是想明白了,毕竟是自己儿子,大半年没见,他也担心。
“老头子,晚上喝两口?”
“哼,你又算计什么事呢”
“跟自己老子喝酒,怎么想那么多,你儿子突然悟了,跟你聊聊”丰长里笑吟吟地说。
晚上丰长里一直敬酒,说着自己出去这半年遇到一个女的,愿意跟他,不嫌他穷,丰爷爷听着高兴,以为他真转了性了,喝了不少一直睡到天亮,赶紧从床上起来准备给丰廉喂奶,一看,孩子不见了,邻居说看见丰长里抱走了,丰爷爷心都凉了半截,报了警。
找到丰长里的时候他正在火车站外头坐着,丰爷爷上去抢过孩子把儿子揍了一顿,警察把人带走了,丰长里其实是出来想把丰廉卖了的,但是人贩子突然降价,他不干,跟那人贩子讨价半天,他眼尖,感觉周围不对劲赶紧跑了。原来是警察早就发现这帮人就等着抓了,由于没有人赃俱获,丰长里死活不认,丰廉又不会说话,关了几个月,做了警告处分就放出来,这下丰长里是再没起过什么心思了。
又过了两年丰长里非要闹着要发什么大财,借着丰爷爷的关系,卖笑讨好,又会花言巧语,跟各个亲戚,街坊邻居借了50万搞投资,赔的血本无归,丰长里被判了16年,丰爷爷天天被要债,最后还是警察调解,丰爷爷保证连本带利不管多少年一定还,丰爷爷跟债主门定好分期还钱,有按年的,有按月的,之后拼命赚钱,这几年丰爷爷被社会淘汰,收入也少了,但丰廉也渐渐撑起了半个家,十几年了,还欠外债不到10万块钱,他二叔家今年已经还了一万,还剩3万,本来是要分一年一万还的,这才2个月就来催了。
“这孩子咋这么不可爱呢”丰爷爷小声嘀咕
丰廉没理他,抬手关了灯,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