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运文学杨楠从不认为自己和柳下惠有相同的地方，毕竟前身那会儿他至少有两位数的管鲍之交。
但此刻他靠坐在椅子上，双腿架在施旖大腿上享受着美人指压却是心如止水。
我不是不行了，一定是我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是想要和小姐姐亲近亲近，杨楠安慰自己。
眼神打量着施旖略显稚嫩的身体，突然一皱眉说道:“施旖啊，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差，都不给你饭吃？”
“怎么会呢，殿下对我可好了，从您救下我那一刻起，就从未对奴婢置气过。”施旖表情好奇地回答，很不理解殿下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额，那你怎么一直不长大呢，你看你这瘦的，跟小笼包似的，明天开始，你要加餐了，女孩子不能浪费了发育的黄金时间。”杨楠眯着眼把施旖从上到下看了遍，摇了摇头。
小宫女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小笼包，但还是从杨楠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意思，瞬间羞红了脸，羞涩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点难受，觉得自己被殿下嫌弃了，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嘿，你这丫头，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但你想想你这么骨瘦如柴地，跟我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连贴身侍女都照顾不好，我这脸往哪里搁。这现在不是有钱了吗，你找相熟的庄户给你多带点肉回来。”杨楠可不是呆子，一眼就看出了施旖的情绪，连忙安慰道，并对她说了原因。
单纯的施旖马上就高兴了起来，冲杨楠用力点了个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施旖按的更加起劲了，杨楠则闭目养神，一时间房中陷入了安静。
“施旖啊，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抢老妇人到东宫吗？”杨楠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打破了这股平静。
小宫女不曾察觉这句话有何含义，认真回忆起来:“奴婢也不知道啊，殿下你从来不告诉我，奴婢也劝过殿下不要做这样的事情，那些老婆婆都可老了，殿下还让她们在宫里一坐就坐一夜。直到他们家人找来了您才放她们回去。”
杨楠从施旖的回答里抓住两个重点，一是老妇人都非常老了，二是只是抢回来坐着而已。
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都是和老妇人同塌而眠，杨楠实在不愿翻找这些记忆，但此刻还是忍着难受重新查看了一遍，确认记忆没错。
杨楠皱紧眉头，认真看着施旖:“你确定只是坐了一夜？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其他事情？没有啊，殿下那几年可怪了，经常出宫闹事，还总是抢些老婆婆回来，就让奴婢陪着老婆婆和您干坐一夜。”施旖仔细回忆着，断断续续讲着。
“陛下召您去训斥了几次，还关了您好几次禁闭，可您就是屡教不改，最后还抢了首辅大人的母亲，那老婆婆当场就吓晕了，虽然首辅大人来得早，可老婆婆回去没几天就受惊吓而死，咱们也就被赶到这里来了。”
“来到这里后，殿下您还挺高兴的，可没多久您就发起了高烧，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奴婢就怕您过不了这一关，还好老天爷保佑，让您慢慢好了起来。”
说到这里，施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那几年殿下总是念叨着一个词。”
“什么词？”杨楠连忙追问。
“迟暮之气！”施旖认真说道。
来了，就是这个！杨楠脑袋中灵光一闪。
他现在对废太子的记忆是一点都不敢相信，明显是有人出于某种阴谋，用一种方法篡改了他的记忆。
而他因吓死首辅娘亲被弹劾到废黜，也许反而打乱了那人的计划。
只要搞清楚迟暮之气的作用，就可以明白废太子荒唐行径的目的所在。
杨楠只觉得精神振奋，终于有了线索。
施旖奇怪地看着杨楠，问道:“其实，奴婢一直很好奇，殿下自从醒来后，性格变了很多，而且似乎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那当然，我说我现在换了个头你敢信吗。
当然这样说会吓坏小宫女，杨楠收起笑容，眼神和施旖深情对视，温声地说:“是啊，发高烧那几天我犹在梦境里，一醒来便忘了许多以前事情，最幸运的就是，我没有忘了你。”
施旖的脸“嘭”地一声炸红了。
杨楠勾起一脸歪嘴龙王笑，起身拍了拍施旖的头发，转身离去。
“晚饭做的丰盛点，我出去一下，饭点前赶回来。”
留下施旖捧着小脸如在梦里。
…………
杨楠现在认识的总共也没几个人，废太子的记忆不可靠，只能凭本事去打听了。
宸剑子他找不到，但找沈光伟还是可以的。
可惜到了沈相家门口却被告知少爷一早便出门去了。
杨楠琢磨着这家伙肯定又是去了文楼凑热闹，好好一个太白剑宗弟子，整天就知道搞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杨楠咬咬牙替太白剑宗恨铁不成钢管。
“你在找沈师弟？”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杨楠惊喜转头:“林兄，曹操这名头现在归你了！”
宸剑子满脸问号，不解道:“曹操是谁？”
“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兄你出现的太及时了。”杨楠可不敢给他解释曹操的癖好，宸剑子武力值太高，不敢得罪。
“有何事？”宸剑子也不追问，直截了当是他一贯的作风。
“迟暮之气，林兄可知道这是何物，有什么作用？”明人不说暗话，杨楠在宸剑子面前也很直白。
宸剑子抬眼看了一眼杨楠，说道:“这是离死期不远的老人家身上独有的气息，无形散发，称为迟暮之气。”
“至于作用，倒也没什么，迟暮之气最为克制先天之气，可以加速先天之气的消散。”
杨楠眼睛骤然睁大，内心震撼。
是什么样的威胁，让废太子宁愿承担那般骂名，也要自废迈入武道的可能，连在皇宫中都无法避免。
他最先想到的便是敬公，但只是一个清秋监的大太监，真的有这般本事把一国太子逼到这个地步吗，杨楠绝对有点骇人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