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叱咤朝堂的九千岁赖上了我》第五章 品花宴
那次回来后,秦艽反复跟桃子确认过,她从寺院后墙翻走的事的确没人发现,且当时庞氏的注意力正在那九千岁的身上,根本没察觉她离开过大佛寺。
秦艽定住心神,懵懂摇头:“那日女儿除了肚内有些不适之外,一直和母亲在一起的呀。”
庞氏细细审视着秦艽,像是在判断这话里的真假。
以庞氏对谢彦青的了解,如果谢彦青说谎,是不可能如此从容的。一个人伪装一次两次尚且可以,但谢彦青在她眼皮底下活了这么多年,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笃定下来后,庞氏也收起了脸上慈和的笑:“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
秦艽怔了怔,有些吃不准庞氏究竟想打探什么,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借此机会提出去云府一事时,眼角余光就感觉屋中的光线一暗,转头就见到一中年男人正撩袍入门。
庞氏见了他立刻起身笑脸相迎,“老爷,今日这么早?”
老爷?原来这就是谢中正……
秦艽赶紧站了起来,恭敬的屈膝:“父亲。”
谢中正先是疑惑的看了她两眼,而后才惊觉这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女儿。谢中正对这个女儿最后的印象,就是李氏去世后,她那哀怨着哭哭啼啼的稚嫩脸庞。
他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彦青也在?你是过来同你母亲商量云府品花宴一事?”
庞氏笑容微僵,挽着谢中正的手臂将他引到桌边坐下,并贤良的倒了杯茶:“老爷,先喝口茶。”
秦艽隐约有些明白了,原来云府要开品花宴,还邀请了她。
云家的公子云初,已经对外透露过想要退婚的意思,可现在云府开宴,居然还想到要来请谢彦青这么一个不受宠,又少以见人的庶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谢中正一口温茶入腹,犹豫了片刻后才问:“对了,你先前同你母亲去大佛寺烧香,是不是见过……”
“老爷,”庞氏适时的打断了谢中正的询问:“我刚才已经问过了,没有。”
谢中正面露狐疑的看向谢彦青,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毫无大家的风范,皱眉挥手:“好了,你先回去吧,云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难得出去,可别丢了谢家的脸,有什么事,多和你母亲商量着。”
“是。”秦艽乖巧的应了一声,缓步出了房门。
谢中正看着秦艽离开的背影,叹息道:“这些年,也是我疏于管教,可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性子?”
庞氏替谢中正揉捏的肩膀,温声安抚:“是啊,我也正担心,若是将她带去了云府,会不会出什么差错,我倒是无妨,就怕给老爷你引来非议。”
谢中正乏力的按了按眉心:“可惜让不让她去,也不是我们说了算。”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确定她没见过那位?”
庞氏思索了一番,肯定道:“没有,那位莅临大佛寺时,她恰好离开了,回来时,那位也走了。”说着又笑着安坐在谢中正身侧:“况且,那日连我都未瞧见,她更不可能了。”
“说的也是。”谢中正疑惑的摇了摇头:“只是那位突然提到要阖府参加品花宴,的确是让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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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的秦艽坐在床边,一边整理着藏在袖中的铅块,一边回想着刚才的事。
被邀请去参加云府的品花宴,庞氏应是不喜的,但庞氏在怀抱警惕之心的同时,又对她态度缓和,只怕邀请她并不是云府的意思,且发出邀请的人,是云谢两家都不得不答应的人。
——“你那日去大佛寺,可有见过什么人?”
——“整个乾元朝就没人不知九千岁的,他手握重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然谢中正和庞氏都语焉不详,但联想到庞氏和桃子说过的话,秦艽还是意识到了:这个邀请她出席的人,极有可能是那一日恰好也在大佛寺的九千岁。
可是她并没见过这个九千岁啊,为何会邀请她呢?
一番猜测下来,最有可能的是,谢彦青本人曾和这个九千岁有什么过往,但若真是如此,此前谢彦青在府中过得坎坷,那九千岁也不曾出手相助啊。
秦艽不解。
想不通这件事,秦艽也不纠结了,她向来洒脱,不会拘泥于眼前过不去的问题,走一步算一步。
不管如何,这九千岁好歹算是在无形中帮秦艽完成了打卡任务,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准备品花宴打卡的事。
※
三日后的品花宴转眼就到,庞氏在昨夜就派了人给秦艽送来了衣物和首饰。秦艽细细的摸过,能确定这是旧衣,从钗环和衣裙的花色来看,更像是谢彦菱的品味。
庞氏当然不想谢彦青在外出风头,但谢家的脸面也不能丢,故而就给秦艽送来了的谢彦菱使用过的旧物,成色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秦艽也觉得已经足够了,毕竟她只是想去打个卡,并没想过要和谢彦菱争奇斗艳。
只是谢彦菱怎么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中正和庞氏在前一辆马车上,秦艽自然就和谢彦菱坐后一辆马车。车厢中,秦艽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盯着隙开一条缝窗外,把一直死死盯着她的谢彦菱视若无睹。
谢彦菱看着谢彦青,第一次发现,原来这谢彦青一经打扮竟然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同样的衣裙和发饰,差不多的妆容,穿戴在谢彦青身上完全就是另一种风味。马车的行进引起发间的金钗晃动,在她那光洁的脸颊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影子,颇有些美人玉摇环的意思。
“谢彦青,你不是说,你对云初哥哥已经死心了吗?”谢彦菱还是没忍住,主动问了。
秦艽多希望谢彦菱真的能一路别和她说话,等到了云府,打完卡,她找个由头就开溜。
秦艽无声的叹了口气,依然看向窗外:“二妹妹,我真的死心了。”
“那你便不该同我们一起来这云府。”谢彦菱快速的接过话:“你多少年都没出过家门了?上京城中的贵女你识得几个?到这种场合来,你都不知惧怕吗?”
秦艽关上窗,回过头来恳切的看着谢彦菱,露出一个柔弱的笑来:“我知道二妹妹不会让我受欺负的。”
“……”谢彦菱一时无语,心道自己和她谢彦青的关系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好了?她居然能把这种求助的话说得如此坦荡,弄得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谢彦菱娇气的撇开脸:“既然你说过你死心了,我只盼你真言而有信才好。”
马车中再次恢复了宁静,但没过多久,马车壁就传来轻扣的声音,同时车外也传来一个活泼的男声:“姐,你们怎么不等等我,还好追上了。”
谢彦菱听了这声音,先是看了一眼谢彦青,转了转水灵灵的眼珠,径直便将窗打开了来:“你还说呢,今日要出门,你偏要去跑马场,爹娘不骂你就算好了。”
窗外,有个少年正骑着马和马车同行,见谢彦菱推开了窗,下意识的往车厢里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
他弯腰定睛看了半天,不肯定的道:“这是……大姐姐吗?”
真是他。秦艽方才听这少年唤姐姐,便已经猜到是谁,现在看着这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更是确定无疑。
这就是谢彦青那刚生下来就被庞氏抱走养在膝下的同胞兄弟,谢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