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鬼神新娘》小说是网络作者黎罗的名单的倾心力作,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黎罗莘纶。简介:在某一天,迷茫的左手被紧紧牵着,他领着她走过遍布蒲公英的小路,双脚迈过之际,风过飘扬。恍然间走上一处高坡,古老的青灰色砖石建砌的塔楼矗立眼前。树荫一覆,身边的人瞬间褪去了那最熟悉的模样。宽袖丝绸扫过手…
《追捕鬼神新娘》NO.7:超市试吃一定能吃饱
在某一天,迷茫的左手被紧紧牵着,他领着她走过遍布蒲公英的小路,双脚迈过之际,风过飘扬。
恍然间走上一处高坡,古老的青灰色砖石建砌的塔楼矗立眼前。
树荫一覆,身边的人瞬间褪去了那最熟悉的模样。
宽袖丝绸扫过手腕,代宁修身着优雅飘逸的白衫牵着黎罗走去那座高耸的塔楼。
黎罗是向往的,在黄昏红云下,那座塔楼瑰丽神秘,石壁上随风飘动的红玫瑰像是顺建筑滴下的血。
石阶刻着岁月,踩下的落叶清脆粉碎,黎罗久久盯着脚下璀璨钻石般闪耀的门厅石板,感叹这该是历史的遗产天价昂贵。
黎罗站在门前,大门应声缓缓打开,中世纪黑白长裙的女仆迎接她与主人。
陈旧的灰尘、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塔楼内部遍布喜阴的植物,蜘蛛网和似真似假的玫瑰。
黎罗晃晃悠悠地上前去端详玫瑰,花朵带刺却让人无比神往,突然花芯动了。
细尖的长腿拨开了花瓣,一只硕大斑斓的蜘蛛从中爬出。
“啊!”黎罗惊呼一声,随即被后面的人抱住仓皇后退的身体。
代宁修的声音贴靠在她的面颊,声音幽幽淡然:“走这边。”
蜘蛛与花,连同四周几位停下工作拜礼的执事,目光都随着主人的步伐移动,直到他们迈上了塔楼阶梯转角消失。
黎罗转头就脱离代宁修的怀里扑在旋转楼梯间的窗玻璃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外面比室内亮多了,可转暖的气温丝毫渗透不进这座塔楼,这里阴冷,潮湿,霉味,比自己的家更甚。
可这里依旧华丽高雅,代宁修与这里很是相配。
因黎罗的好奇心不得不减慢步伐的代宁修叹息着笑了笑,走在前面轻声催促。
回过头来的黎罗一眼就注意到代宁修那件微透的衬衫下,那占据后背的犹如寄生怪物般的纹身图案。
“这个…有什么意义的吗?”黎罗与他保持着距离,盯着他的后背。
“这是我脚下死者尘烬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也是死神使者们对我穷追不舍的证据。”
代宁修说着这番话,又回身过来一手牵着她,一手揽着她,平和亲昵的举动更像是怕她跑掉。
他越往高深处走,塔楼的装修就越老旧,都没有翻新,那无数令人判断不清的痕迹,似乎是血迹、或是抓痕,还是来不及修补的墙体缺块凹陷越来越多,终于他们停在了一间充盈烛光的房间前。
“代宁修,我们…在这里是要做什么?”黎罗一时间察觉到心理不适,挣脱开身边人,轻轻一扶最近的墙,就簌簌落下墙灰和颗粒。
“补习。”代宁修一本正经地说,指了指黎罗肩上的书包,他又不忍再开玩笑似的摆摆手,瞬间他灰黑的瞳中红点聚成一线:
“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记住的。”
一束雪白的蛛丝从房内的黑暗中猛然窜出,稳稳黏住黎罗的衣服,在她大脑还未意识到发出求救的时刻,纤弱的女孩就回弹的力道凶狠地拽进了房内。
房门紧随关闭,迟来的呼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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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的频率骤然打乱,黎罗睁眼,身体因恐惧感带来的颤抖和麻痹做出本能的抵抗和蜷缩,她转动眼珠,这才确定面前是熟悉的自己的房间,这是她的家,她是安全的。
枕头上暖呼呼的,她侧脸一瞧,就埋进了罗铭的肚子里。
黎罗二话不说,抱住脸前黑漆漆的一团就吸起来,把一直守着她也睡得朦胧的猫咪吵醒。
“喵啊。”罗铭的鼻子嗅了嗅黎罗的头发,立即伸长腿脚抱住了她的脖子,一阵嘤嘤呜呜地像是在哭,全身都抱在她脑袋上,绒绒大尾巴轻扫在她的肩膀。
“哎哟哟,孩子没吃饭呢?”黎罗赶紧也抱着罗铭,狂跳不止的心渐渐恢复平静。
“以后,我绝不可能让代宁修再进我的家。”房门外莘纶的声音愤恨带刺,口中那三个字的名字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恨到要将他诛心剁碎。
“如果她的发烧一直不好,那就是她的灵魂还在顽强抵抗删除记忆的咒语,在痛苦的自愈生长,可被删除的记忆要是多了,她只能这样大病不起…”这是妈妈的声音。
“如果她能自己停止强行恢复,虽然记忆找不回来,但至少表面健康…”这是爸爸的声音。
“他不是人类…我怎么能没发现,我怎么还让他跑了…”莘纶懊恼的声线让黎罗心疼。
她想坐起来,可本来就酸痛的脖子和沉重的猫压在头上根本起不来。
“死神使者都在干什么呢,怎么就没解决他!”莘纶没察觉房间里的动静,难以忍耐的焦躁让他慌了阵脚。
“他的身份和他居住的地方可能和我们一样受到咒语保护,我们无从确认,如果使者找不到我们,也找不到他,说明他存活的能力也足以只手遮天。”
“如果她好不起来我该怎么办…”莘纶似乎在颤抖着坦露他最为恐惧的事。
“哎莘纶!”黎罗终于扒开抱脸猫,坐了起来。
房门几乎是被踹开了,莘纶瞪圆了眼看着黎罗精神抖擞地起床伸着懒腰。
“我好饿,有吃的吗?”黎罗捂着肚子,她这时转头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条件反射地收拾起书包,“天呐天呐,今天不是要上学吗,都九点了!”
“我给你请假了。”莘纶靠着门框,他倒是有些站不住的模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他原本焦虑愤怒的语气和气场一扫而空。
“你这两天发烧昏迷的严重,应该是感染了很厉害的流感,就在家…休息一周吧。”莘纶的眼神有些犹豫,明显担心黎罗会听到之前的谈话。
黎罗则表现地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休息一周?有这种好事!谢谢莘纶哥哥!”
她笑着,反应极快地接住了跳到她身上的罗铭,看上去身体完全好了。
莘纶像还想说些什么,他沉默地走近黎罗,一步步靠近却莫名让女孩浅浅退步,贴在了墙角。
莘纶用手背去探黎罗的额头,摸了摸她的脸颊,他手上的一枚金属戒指接触着皮肤冰凉到提神。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抱着黎罗的肩膀把她推回床上,反手又掐住罗铭的后颈把它拽走:“抱歉,我这两天一直没去买新的食材,你再等我一会,乖乖休息着。”
门口的爸爸妈妈两人像在站岗,扯出一点笑容给黎罗挥了挥手,而莘纶一离开就随手关上了房门,他们俩一句话也没慰问过。
黎罗坐在床上,愣愣地听着莘纶的脚步远离了房间下楼去了,她埋下脸,抱着被子沉闷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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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阳台门,黎罗蹲下身查看她之前接回家的多肉植物,拿起喷壶想给它们浇水,之前松过土也细心擦去了叶片上的灰尘,现在每株植物的颜色都更鲜艳了。
尤其是灰色的那株植物,红色斑点积聚在叶尖,叶片的饱满和精神都比其他几株更甚。
还长出了些许叶刺血钩,显得狰狞,仿佛是带爪的食肉植物,看似平和地和其他植物共生,却会在人不留神的时候把其他植物吃掉。
黎罗皱着眉,把这盆植物单独放在了阳台另一端照不到太阳的角落。
她想起了什么,喷喷水就回去走回了房间,翻找出她的速写本,不出意外,那张画着代宁修黑洞眼的速写纸被撕掉了。
是代宁修撕的?还是莘纶发现后撕掉的?要问吗…
在莘纶穿好外套要出门前,黎罗就已穿戴整齐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一起去超市吧!”
“你没事了吗?”莘纶完全不打算让她出门,把她往家里推。
罗铭也希望黎罗在家,又黏上去蹭女孩的皮鞋。
黎罗已经挂在莘纶身上:“我昏睡了整个周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出去先给我吃点小吃垫垫肚子好吧!不要虐待我!我好饿啊哥哥!”
受不了这种攻势的莘纶连连败退:“…行行行,你看到什么想吃就买什么…哎,破猫,看家去,下去!”“喵呜!”
黎罗最享受和莘纶一起出去逛街玩了,因为哥哥职业自由、时间自由,只要做出决定,几乎随时都可以得偿所愿地和他一起出行。
“说来我得的流感会传染给你吗?我戴上口罩吧。”刚迈出家门几步路,黎罗就迟疑下脚步。
“不会传给我的。”莘纶看着手机里的购买清单,确定着去超市的路线,“只是你,减少和外人的亲近来往,你可能对男同学过敏。”
黎罗脑中闪过代宁修的脸,让她面色差到一片煞白,她强颜欢笑地点着头:“哈哈,那我再也不带同学来家里了。”
“你想要转学吗?”莘纶站在马路边,低头看向黎罗。
可以逃离代宁修吗?这个选择应该这样问。黎罗抬头与莘纶对视。
那是一双永远让她安心的眸子,只要她说想要转学,那么这一周的休假会直接被莘纶找校方处理为转学,甚至莘纶会为她搬家,搬到别的城镇,搬去另一个半球。
可是直觉在脑海里大吵大闹地威胁着:“不要。”
那是洗脑的声音,还是属于自己的心愿,黎罗已经不知道了。
“绿灯了。”黎罗扯扯莘纶的衣袖。
他们共同迈出左腿走上斑马线时,莘纶自然地握紧了黎罗的手,害怕她恍惚、害怕她犹豫,也害怕她再出意外似的。莘纶直到在马路另一端也没放开那只小小的手。
“我不想转学。”黎罗很快做好了决定,“海纳德是这里最好的学校了,我在学校里的生活也过得很好,很受照顾,重要的是,我不想搬家,离开熟悉的地方。”
莘纶注视黎罗的脸,像是也在判断这是不是黎罗的真心话。
“好,如果遇到一切让你害怕担忧的事,你就往家里跑,记住了吗?”莘纶像在对三岁孩童教导强调似的。
黎罗不悦地嘟嘴:“那我也可以往派出所跑啊。”
莘纶一愣,笑道:“嗯行嗯好的。”
经过超市的自动门,黎罗捞起袖子就抓出一辆推车,乐呵呵地往里冲。
“哎慢点。”莘纶大跨一步,伸手就捞住了黎罗怕她瞎跑,以往和她一起出门遇到她走丢和碰倒东西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次的意外历历在目。
走在了高耸的货架之间,黎罗看看四周没有人,莘纶还在按照清单挑选货物,她便走两步又踩在手推车上滑行一米,回头走两步,又踩上去滑一米。
“妹妹,试吃一下这个吗?”
突然从前方货架之间走出的高大营业员吓得黎罗一抖,直接跳下手推车,杵在原地,而手推车也因为惯性直接冲向货架上的瓶瓶罐罐。
“出大事!”黎罗在心里一吼。
突然手推车在那货架前面的空地上因为某种空气墙被回弹而去,无形的手拽住了把手,稳定了失控的轮子。
黎罗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躲,她甚至想丢下那辆车,直接跑出超市。
因为面前的营业员就是在奶茶店出现过的那个白发店员。
打的工可真多啊…黎罗哽住似的站在原地什么反应都做不出。
“这个口味好喝,你一定喜欢。”
这位营业员依旧戴着口罩,但穿着不同的工作服,顶着狂傲不羁的白发,眼里带笑,弯着腰递着手,像是为黎罗献出那小小一杯的酸奶试吃。
黎罗一直没接,她其实满头问号,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为什么对她如此恭敬又如此让人不敢靠近。
推销员手里的试吃被另一只手拿走。他带笑的蓝色双眼瞬间冰封,眼角的抽搐差点没绷住。
莘纶一口喝下那杯酸奶:“啊好酸,黎罗你应该不喜欢。”他把纸杯放回推销员的托盘,“谢谢,辛苦了。”
他回身就揉乱黎罗的头发:“又瞎玩手推车了?又手痒,回去多写两份卷子。”
黎罗得救似的抱住莘纶的胳膊,藏在他身后躲躲闪闪,毫不反驳地听着哥哥的批评,两人一起拿回了跑到一边的推车。
“如果不想试吃就礼貌拒绝再走开就好了。”莘纶还在叨叨,却看到黎罗一直把脸埋在他的外套里。
“怎么了?”莘纶让黎罗的脸抬起来,居然见她泪眼汪汪的。
“到底怎么了?”莘纶握住黎罗有些颤抖的手。
黎罗欲言又止,她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那个营业员了,他实在像个幽灵。
可真的该说吗…黎罗在意着她内心深处的缘由,她又把脸埋进莘纶胸口。
“你又不爽我管你所以拿我衣服擦鼻涕?”莘纶掐起黎罗的面颊肉,说实话,很软很好掐。
“啊啾!”黎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莘纶避退三步。
黎罗揉着鼻子:“可把我憋出泪来了。”
“你故意的!”莘纶一脸受伤地转头推走推车。
“哈哈哈,哥你别气啊!”
两人打闹的模样在超市角落的转角镜里更显欢乐,陌生的视线投射过来,却无人察觉。
到了超市二层,黎罗原本放下心来,她相信只要下楼时和莘纶待在一起就不会被那个怪异的营业员跟踪。
一晃眼,莘纶那头红发就在偌大的空间里栽入万千货物中不见了。
“喜欢吃榴莲吗,这进口的可懂事了!”走在水果区又被推销员拦下了。
黎罗差点被脚下的路打滑,面前的人就是楼下的白发男人。
他到底打了多少份工!
“不要。”
黎罗看着那一身尖锐外壳的榴莲,甚至害怕自己转身逃跑时这个高大男人会顺手拿起榴莲当保龄球甩她。她坚决拒绝后僵硬又快速地离开了。
到了面包区,所有的货架都是木制的,开着暖灯,面包香气诱惑又甜蜜,是她喜欢的气息。
“要尝尝正宗德国风味吗,这面包可新鲜了。”说是试吃,老面孔推销员都直接递来了半块面包。
黎罗甚至怀疑这是她的幻觉,是全世界的营业员都长这副模样吗,必须要她吃下一份试吃才能结束这场幻觉吗?
黎罗实在没办法,接过了面包,迟迟不敢下口。
这时莘纶看黎罗没有跟上来就折返回来,一只手就撇下妹妹手里大口面包,放进嘴里:“嗯这个不错,黎罗你喜欢吗?”
黎罗看看莘纶,又看看那个一直保持职业笑眼的营业员。
难道哥哥没看出来这个营业员到处都在给试吃吗?还是不同区域的试吃,还是专门给我递来的试吃?
黎罗有意扭头四处找寻反射物,在面包制作房的玻璃上才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像反射。
这个推销员不是肉眼看到的白发蓝瞳,只是普通的黑发黑眼的男人,似乎还和奶茶店装饰镜里看到的人有些不同。
就是说,只有我能看到这个人的真身,而他在别人眼里,都是不同的普通人…
黎罗咽下唾沫,一口吃下剩下的面包。啊确实好吃。
黎罗鼓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说:“嗯,喜欢。”
莘纶微笑地拿出夹子夹取面包,那个营业员也敬业地帮忙打包。
可黎罗又一溜烟跑掉了。
一路回去的路上都能看到黎罗鬼鬼祟祟地向身后看是否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他们。
莘纶两手都提着东西,实在腾不出手抓着行事诡异的黎罗。
“过来。”莘纶无语地蹲了下来。
两手提着东西,轻松地让黎罗的腿放在自己臂弯里,由她各种向后偷看,背着她也能让莘纶省点心。
黎罗就正大光明且得意洋洋地挂在莘纶后背,可以不用怕分心不好好走路出意外了。
“你是留恋后面哪个路过的帅哥美女吗?”莘纶忍不住问。
黎罗一直没看到跟踪而来的白发蓝瞳的男人,可还是觉得有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她听闻哥哥的话就抱住莘纶的头,蹭着他的后颈:“哪个帅哥美女都比不过你啊。”
“别别别,痒。”莘纶缩了缩脖子。
再一抬眼,黎罗突然发觉,这整条街上的路人都有把目光转向他们的一刻,或是留意了好几眼,这一瞬间让黎罗脸红到耳根,贴靠在莘纶后背不再折腾。
可在这更高的视角里,黎罗发觉,人们看的不是他们,他们的视线是落在更前方,是在注视莘纶的脸。
街边的小店老板,匆忙路过却在与莘纶擦肩时放慢速度的路人、还有刚刚出校吃饭的年轻女学生。他们都注视着莘纶,他们和黎罗一样陷入了太阳的光芒里,观赏起那最受欢迎的画作。
内心的情愫翻涌,黎罗就闭上眼沉默着当一个挂件。
“到家到家!”莘纶抖抖身体,请客人下车。
黎罗小心翼翼地下来,开心地抱住自己:“今儿我不洗澡了!”
她笑呵呵地开门。
谁知屋内“啪嗒”一声,发出瓷器打碎的声音。
“罗铭?”黎罗赶紧拧动钥匙,开门一看,罗铭还是和往常一样蹲守在门口地毯上等主人回家,此时也警惕着回头看着楼梯上方。
难道是楼上有人?
莘纶和黎罗一起跑上了楼,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异样和外人进入的痕迹。
莘纶率先找到声源,他打开了阳台门。
黎罗也冲上去,绕开挡住视线的莘纶,往阳台一看。
红色多肉和猫爪多肉的瓷盆被未知的东西砸碎了半边,连多肉叶片都被折断砸掉了几片,皲裂的瓷片从散落的土壤中滑落,阳台一片狼藉。
而两盆碎裂位置的对面,就是那盆威风旺盛的、斑斓尖锐的灰色多肉。
它在阳台的扶手阴影里更加自由狂野、如鱼得水般挺立着,敌意地面对着那两株破败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