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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雾行》第7章 想杀我,尽管来

所有的蛊虫到位后,郑成就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等待着刚才跟着自己的那些人。

没过多久,六名身材健壮的汉子手持黑色短剑就来到了郑成所在的位置,当看到郑成坐在原地似乎在等着自己几人,那六人却并没有感到太多的诧异,若是此人没点本事,云山怎么会派出六人来围杀他。

六人间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后,便朝着郑成围拢而去,郑成看着六人围拢而来,也不心惊,只是闭着自己的双眼,由着这六人踏入蛊虫的包围圈中。

等到六人来到自己身前,一名汉子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时,郑成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人,眼中说不出的戏谑与嘲弄,那名持刀放在郑成脖子上的人此刻也是心惊了起来,眼皮止不住的跳动着,眼前这人太镇静了,如果不是被吓傻了,那么他就是有绝对的把握吃下自己这几人。

那汉子不想再等了,眼下直接杀掉这人才是,可当他想要运转真气提刀斩去的时候,却骇然发现,体内的真气已经尽数消失,身上的肌肉也似被冻僵了一般,竟丝毫不能动弹,而身旁的几人也同样如此,眼下,六人身上唯一能动的,只有轱辘轱辘转的眼睛。

郑成这才轻轻一推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那刀没了支撑,径直地滚落在松软的土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

从几人间的缝隙中走出之后,郑成也没再去管那六人,中了这麒麟蛊的毒,这六人便再无活路。

郑成背对着六人,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管你们背后是什么人,想要我的命的话,大可以大大方方的来找我试剑,没必要用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说罢,郑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只剩下惊恐的六人僵在原地。

对于重获第二世生命的自己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你们这些人既然想要杀了自己,那就尽管来。

等到郑成走远后,麒麟蛊的毒终于在六人的身上彻底爆发开来,六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面对死亡的恐惧,而他们的皮肤上,不断地泛起脓包,但随即又炸裂开来,每一寸皮肤都在这种循环往复的过程中尽数撕裂,疼的六人中的三人直接昏死了过去,过了片刻后,醒着的几人发现自己能动了,却还没来得及庆幸,几人就痛苦的惨嚎了起来,现在他们才觉得,刚才还不如直接疼的不省人事,现在体内的各类脏器像白雪遇到阳光一般不断地融化着,没过片刻,所有人便彻底没了生机。

京都附近除了常备的羽林军,离京都十里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还分别驻扎着四大营,此时东方戍卫巡逻的五千营将士们听到惨嚎后,迅速地朝着惨嚎的方向奔来,待看到现场的惨状之后,将士们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整个现场只有六张人皮软塌塌地铺在地上,身周还有着一滩夹杂着诸多骨头碎块且显得极为恶心的血污。

这时,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来到场中,推开众人看到场间的惨状之后,这名将军眼角眯了起来,握剑的手指依次抬起之后复又落在剑柄之上,随即转身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干你们该干的事,围在此地干嘛,都快滚!”

待到众人散去之后,这名将军复又看着场间的人皮,心中竟是隐隐不安了起来。

“难道是青冥的那人出的手?”,将军喃喃道,“可她不是消失了很多年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手,此事必须立马报告给教主,真是可恶啊,这群该死的疯子怎么又出来了?”

身为云山安插在军中的一枚暗子,这名将军早就知道这六人是云山那边派来刺杀一个人的,所以他今日特地地支开了在此处巡逻的队伍,却没想到刺杀的人竟然和青冥有关系,那这事儿可就大了,这群青冥的家伙各个心狠手辣,近些年在云山的打压之下,青冥已经销声匿迹了许久,现在青冥又出手了,谁知道那群疯狂的家伙又要干些什么事。

想到这儿,这名将军赶紧唤人来将这个现场处理了,自己则赶紧去将此处发生的情况传递回京都。

郑成却并不知道自己杀的这六人会给青冥带来多少麻烦,现在他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活好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远离了那片是非之地后,郑成再次上路。

沿着前往北梁的官道行走了两天路程后,郑成直接窜进了官道旁的森林中,如果是通过官道进入北梁境内,最少也需要半个多月,且自己身上没有过境文书,一旦被查到自己强行入境,轻则被北梁驱逐出境,重则直接遭受牢狱之灾,因此,郑成一开始就没打算走官道。

此刻郑成所在的林子隶属于天断山脉,这条山脉横亘在奉、梁两国之间,是双方为数不多的自然分界线之一,由于山脉的地势险峻,原始丛林密布,使得山林中的野兽毒物都格外的厉害,加之弥漫在山林之间经久不散的毒瘴雾气,两国也是很默契的均没有在山脉附近建立重镇布防,只有些零散的村庄散落在山脚、河流周围等一些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

郑成进入这片林子中已有四天光景了,这四天内,郑成不敢在林中有丝毫的停歇,此刻已是黄昏,郑成仍握着刀不断劈砍着眼前的蔓延着的荆棘,在郑成的胸口处挂着一个约莫有婴儿一半拳头大的吊坠,吊坠此刻正缓缓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包裹着郑成,这也使得郑成四周清亮无比,但除开郑成身体四周的区域,其他的区域却是灰蒙蒙一片。

郑成斩断了最后一节荆棘后,眼前总算是出现了一条足以容纳一个人行走的路,郑成也是累的气喘吁吁,连忙用手挥了挥一旁一块石头上的落叶和尘土,一屁股坐了上去,望着自己来时的路,又拿起胸前那个仍在散发微弱光晕的吊坠看了良久,郑成的脸上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吊坠中的蛊虫母已经被自己用精血饲养了一旬的时光,这一旬的时光中,郑成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和这虫母心意交融的程度愈发的深了,现在的自己已经能调动大半的虫巢中的蛊虫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除了虫母,其他的蛊虫基本上是用一次就直接废弃了,这也是郑成用蛊虫杀了那六个来暗杀自己的人之后才知道的,心中不禁疼惜莫名。

突然,郑成身后火光亮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透过郑成背后的树丛传入他的耳中,同时还伴随着诸多嘈杂的吵闹之声。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今夜就把那个小妞抢回去给寨主当压寨夫人”,一句话毕,其他人也纷纷应喝了起来,呼喊着朝着山下奔去。

听到这些人的声音,郑成眉头微皱了皱,但随即又展开了,既然是和自己无关的事,自己又为什么要管呢?

眼下自己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个能歇脚的地方,不然天一黑,自己又只能在林中找位置睡觉了,想到前两晚自己差点成为蟒蛇的饱腹之物,郑成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寒颤。

崇南村位于天断山脉山脚处一块相对平坦的坡地之上,村中的房屋沿着山脚下的走势呈长条形排列,一条小河从村旁缓缓淌过,村前是连绵着的梯田,每当清晨太阳初升,雾将散未散的时候,崇南村就会呈现出一种水墨画般的质感,若有人在晨时透过窗朝着崇南村投以一瞥,就会发现整个崇南村似从画中走出,即使再如何看也是意犹未尽。

但此刻夜间的崇南村却没有那么安宁,所有的房屋中都已经没了人,而在村子中间位置的宗庙祠堂中,火光正不断升腾着,映出了村民们害怕的眼神,而令村民们如此害怕的,正是围在他们四周的十几位带刀的山贼,此刻众人的目光,都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而在宗庙祠堂的祭祀台上,一名面容阴柔的男子正坐靠在椅子上,身旁的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和一只酒杯,但杯中却没有酒,那男子一只脚放在椅子上后,拿起酒杯就将手肘放在膝盖上,并不断的转着酒杯。

“我再问一遍,那个女人在哪里?”阴柔男子微微愠怒得问道。

台下依旧没人回答,阴柔男子此时却笑了起来,将酒杯放回桌子上之后就站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了一把扇子之后,一边扇,一边说道:“看来诸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那鄙人就和诸位来玩个游戏吧”,说罢,阴柔男子对着台下的几名山贼示意,山贼们立刻会意,从人群中挑出好几个人后就把他们绑在了祠堂门口的树上。

“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刻,我就射杀一个人,倘若诸位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个女人的下落,今日在场的诸位不妨都来试试鄙人的箭能不能穿过你们的胸膛。”

说罢,那阴柔男子接过手下递来的弓和箭,拉弓上弦,对着绑在树上的一人射去,那箭破风一声,刹那间就穿透了那名村民的胸膛,直接把村民的尸体钉在了树上,而观那阴柔男子的表情,似乎很享受自己这一箭,将弓箭递给身旁的手下之后,复又坐了下来,这次,他提起酒壶,将空着的酒杯直接灌满,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台下的村民此时都瑟瑟发抖,而那群被绑着的村民们此时也被布条勒住了嘴巴,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没过多久,一刻钟的时间便就又过去了,但台下村民仍没有说出那个女人踪迹的意思,阴柔男子大感恼火,再次拉弓射箭,一名村妇就这样死在了他的箭下。

“畜生”,一个汉子目眦欲裂,愤怒地冲上台去,想要杀了那个阴柔的男子,但还没等到那汉子冲到台上,他的后背就被人劈了一刀,下手的那人极为狠辣,这一刀不会立即要了他的命,却会让这汉子的鲜血不断地向外淌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

村民们平时哪里会看到这鲜血淋漓的场景,人群中早就有人晕了过去,没晕的人此时也肝胆俱裂,哪敢有丝毫反叛的心思,一众山贼们却似乎很习惯,甚至很享受这种手起刀落的快感,他们甚至还讨论起了刚才出手那人的那一刀如何才能更痛快,杀人更利索。

此时村民中终于有人顶不住,颤栗着对着台上的阴柔男子说:“匪爷爷,我知道那孙家的女儿藏在那儿的,我带你们去,可不可以不要杀我和我的妻儿?”

“殴?那就带我们去,若真找到了那女子,本公子心情一高兴,放你们一马也说不定哦?”阴柔男子笑呵呵说道。

“谢谢匪爷爷,谢谢匪爷爷”,说话的那个干瘦庄稼汉子连忙跪在地上,毫不顾其他村民投给自己的鄙夷的眼光,甚至连自己的妻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也被他狠狠地打了手,随即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眼下都快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管他孙家平时行医治病救人救了多少,又没救到自己头上,眼下卖了孙家的女儿就能活下来,自己为什么不卖呢。

死道友绝对不能死贫道。

“那就带路吧”,阴柔男子边说边摇着扇子走下了台。

而就在他们出了门之后,阴柔男子对着余下的山贼们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人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山寨二把手的意思,随即脸上便浮现了阴狠的笑容。

十几名久经杀伐的山贼就这样提刀朝着一众手无寸铁的村民们砍去,哭喊声,抵抗声,女人的尖叫声在这个小小的宗庙祠堂里不断响起,每个山贼的身上都溅满了鲜血,残肢断臂布满了整个厅堂,而先前被捆在树上的几人没有第一时间就被绞杀,但就是这样,他们反而更痛苦,因为他们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妻儿,父母就这样被那群畜生活生生地砍死,而自己却毫无办法,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而下,但他们却同样无法避免死亡的命运,杀光了祠堂中的众人后,被绑着的几人也纷纷被斩首。

可怜那个带着山贼去找孙家女儿藏身地的干瘦汉子,此刻的他还在想着待会儿这群山贼放了自己一家后就直接跑路,宁愿出去要饭也再也不在这个村子呆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妻女,已经死在了这群畜生的刀下。

在山腰处的一个山洞中,郑成冷冷地看着山下那燃烧着的房屋,心中却是怒火中烧,你们要抢压寨夫人老子不想管,但你们这群畜生做事儿也太绝了,至于将一个村子的人都屠戮干净吗?

郑成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将刀插进刀鞘,携带着一身罡气朝着村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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