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运文学《伟大存在的游戏》第8章 高维视角体验卡（2）
徐荣没有看到杜勇脸上狰狞的表情，他冲进控制室，一脚踢开不省人事的第二分指挥安文竹，吼道：
“杜勇，你还愣着？还不快来帮忙！”
没听到说话声，徐荣回头一看，人影全无，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算了。应该是去找秦老弟了，不管他。”
控制室内的主系统显示，只有S002的状况还好，其余病人全部受到了精神攻击。
红色的光芒大作，扰人的警报声像是在他们脑子里轰鸣一般。
“操。”
越到这时候越要冷静。徐指挥试着静下心来，可那警报声实在是太过讨厌，搞得他心中的火气愈来愈大。最终，“妈的烦死了！”
他爆发了，身体跃起，一记手刀过去，咔的一下，不断发出声响的警报器断成两半，寿终正寝了。
徐荣最后看了一眼破损警报器。“舒坦了。人都躺着呢，你响给谁听？”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病人们的精神污染修复。护工研究员那些倒还不慌。’
徐荣想了想，有了主意。但这个主意有一定的风险性，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S002！给我起来，还在睡！你可真行。”
张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睡眼朦胧中映入眼帘的就是徐荣放大的脸。虚幻的大屏幕上，他肥圆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可思议。
“这你都能睡着？真不愧是……算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什么玩意儿？张兴一脸懵逼。
“有，有吗？”
他刚刚还在莫名其妙，就敏锐的捕捉到了空气中的精神能量残留。虽然它们已经没有什么伤害了。张兴还是从这些精神能量残留中感应到了什么。
‘我睡的时候居然会有这么夸张的精神辐射？总不能是秦教授释放出来的吧，那不就是？’
完了完了，阴哥失控了！
“行了行了。看你那样就知道你已经感应到了。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啊。”徐荣道。
“听好了，徐教授不在，现在研究中心全权由我指挥。我会解除对你的能力限制一小时，并打开X区的所有封锁。
“你马上、立刻到X号楼楼下等着！”
虚拟屏幕消失了。
徐荣说的话还在张兴耳中回响，他等了几秒钟，发现四周安静的可怕。
“等会，研究中心出大事了，如果趁乱跑出去销数据，我不就可以达成目标了吗？”
紧张又兴奋的表情渐渐浮现在张兴脸上，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咧开，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彩。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哈哈哈哈！”
嘭的一声，病房大门被人从里面重重打开，张兴大摇大摆、激动万分地从里面蹦出。
徐荣一边走出控制室前往X号大楼，一边考虑着要怎样看住张兴。
这次大规模的精神冲击绝对藏不住，搞不好上面那两个老家伙要以此为把柄新账旧账一起算。他要不要请外援呢，反正破罐子破摔，也不怕那帮课员知道。关键是S002那家伙，唉！
他摇了摇头，难啊。
越到这时候，他就越是想起好兄弟秦斯易的好来。但是现在姓秦的不在。
“嘿，他跑哪去了，邪门！”
这时，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报光再次出现。又怎么了？他不在控制室，看不到情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
“操！烦死了！”
“杜勇：
你在哪？八成又是那个X001的问题吧，他是不是和教授待在一起？
徐荣”
没有回应。徐荣不死心地继续联系杜勇。
地下实验室内，杜勇瘫坐在地板上，任凭一旁的虚拟屏幕不断弹出徐荣发过来的消息。他目光涣散，一身考究的白色风衣由于他毫不讲究的坐姿起了层层褶子。
杜勇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他无力地聚焦看向前面地板上同样倒地的秦斯易——那个他誓死效忠的男人死了，就那么颓唐的倒在地上，生命体征全无。
周围安静异常，听不到上面几层的动静。这里的实验室实在是太偏僻了。
杜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会着了魔一样地不断喃喃：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黑暗，一片无尽的黑暗，没有边际。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光。
“这是什么地方？”
“宇宙啊！嘿嘿嘿！”
那道光突然放大、放大、放大……直到整个空间都充满了蓝色的光芒，十分明亮。
‘奇怪，手脚哪去了？不对，没有手脚。’
“我好晕啊。”
‘光芒之外是什么，我头呢，不对，没有头。’
浮浮沉沉之间，一大块红白交错的色块出现，划破了整个空间的蓝色。
“还不醒过来！”
急促又诡异的声音骤然冲破一切，秦斯易的意识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他刚刚是怎么了？
“X001，我是怎么回事？”他问道，又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没有声音，也不能张口说话，但他确实“听”到了自己说的话。秦斯易这才意识到，他已经没有身体了。
“你的意识被我抽出来了，好好看看吧！”
视野中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海：瑰丽的天体们，迷幻的星云，有些恒星发出的或白或红的光芒射向宇宙深处。小行星带上的宇宙物质绕着轨道做着周而复始的运动，很远很远的地方依旧还是星海，恒星、行星、卫星、流星……它们似乎永恒的存在着，在这一片没有边际的星海之中！
这绝对是单凭肉眼无法体会到的景象。秦斯易居然觉得这一片星海都活了过来。他现在随便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个星球上，就可以感知到那颗星球上的无数信息。
多么奇妙宏伟的宇宙啊！
“我竟是在蓝星之外，宇宙之中。”秦斯易的意识说道。
“从出生开始，你就属于宇宙了。这里是昊日系。”
秦斯易的意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然后激动的说道：“这就是第四维度视角吗？你在哪？”
阴歌的身体突然出现在这片星海之中，秦斯易立刻就锁定了他的方位。他有些吃惊，之前X001一直都在和他交流，他用死维视角却感知不到X001的存在，只“闻”其声。
更令他惊喜的是，阴歌居然仅靠着肉体，不加任何保护的、看上去完全无碍地出现在没有氧气的宇宙空间之中！
“你果真是三维之上的存在！”
阴歌在离秦斯易的意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地方咧嘴笑着，眼神中展露着兴奋。他笑着笑着，又跨越了空间上的距离出现在秦斯易的意识正前方。
“是吗？我可不关心自己是几维。”阴歌在秦斯易周围晃来晃去，丝毫不受宇宙压力的影响。
“我把你的意识从身体中抽出，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哈哈，开关！”
阴歌疯狂的笑着，虽然在宇宙中不能传声，但秦斯易却依旧“听”到了他的话。
“你已经成为一团没有实体的意识，如若不虚化，除了意识体，再没有谁能看到你的存在。”
“虚化？”秦斯易道，意识一动。星海中多了一个虚幻的蓝星人身体。那个人有着俊美异常的五官，高大修长的体型。他低头观察自己的虚幻身体，视线透过双手射向广阔的宇宙空间中去。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虚幻的秦斯易脸上难掩激动神色。
“没有死亡，没有生命，没有身体限制，这就是绝对自由；”他看向宇宙空间，“这种可以看穿一切的感觉，星体、轨道、宇宙，这就是高维视角。”
阴歌发出一声尖笑，脸上表情消失，随即又恢复。“你所体验的只是普通意识体的视角。大抵就是你所说的四维存在的角度吧。
“你成了我的开关，便可以和我共享意识强度，一旦失去了和我的关联，你就只是一团暂时离开肉体的意识而已。
“所以，你也只是暂时地体验高维视角。”
秦斯易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道：“我以为意识是和肉体断开的。”
“错了！”阴歌摇了摇头，他脸上的表情幅度越来越小了。
“生命体的意识是被绑在实体之中的。你和我共享了超限阶的意识强度，自然可以凭着意识去感受高维层面的世界，而不受宇宙压力的影响。
“但你本质上是生命体的事实并没有变。我没有办法拔掉连接你意识和肉体之间的那东西。
生命体的意识是和肉体绑定的？秦斯易道：“那东西是什么？”
“你还不能知道。”
阴歌正在不断被节能性格掌握控制权。现在的他脸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表情变化了，但话依旧多。
“一旦我切断与你之间的联系，以你脱灵阶的身体，顶多半小时，半小时后，你的身体就会呼唤你，如果你不及时回到身体中去，就会，”
畸变！而且是意识在星海之中畸变，肉体在蓝星上畸变。”秦斯易接话说道，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我现在赋予你超位阶的视角，以作证明。”
秦斯易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有了一些微妙难明的变化。再次看向阴歌时，他发现自己又看不透他了。取而代之的是从阴歌身上感受到的极强压迫感，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自己与阴歌比起来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之前的亲切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注意周围。”
秦斯易照做了。
起先依旧是那片星海，他再深入去感受时，又觉得星海不是星海了，它好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身体部分，无数片星海共同组成了宇宙。在这一刻，宇宙变的有意识了。
星海不再宏伟而让他敬畏。他看到了昊日系每一个地方。他的家乡蓝星上有流动的人群、城市、魔怪、花草树木。随着他的意念，宇宙空间似乎在不停的变化着形状，他感应到他们所处的星海在不同的空间维度之下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来，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可以跨越这空间维度的。
秦斯易以前所未有的激情贪婪的感受着所有。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有意识体的存在。甚至在昊日系以外的星系，还有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和阴歌相似的意识体，浩浩荡荡地向着昊日系进发。他意识中一个激灵，将视线重新投注在蓝星上，发现了。蓝星上有其他的意识体存在着。
“你看到了，我的同类们。事实证明它们确实就要到蓝星上来了。”
事实胜于雄辩。再结合之前蓝星上接连发生的异象，秦斯易那虚幻的心往下一沉。原本的热血被沉重的心绪浇凉了大半。
蓝星逃不掉的。
“真搞不懂你们蓝星人的心思。”阴歌躺在星海之中，不断地围绕着秦斯易的意识转圈。他眼神中的凶光不再。
“成为更高级的意识体，舍弃自己原本的低级星球不好吗，为何还要在乎它的存亡。”
“蓝星是我的家园，而如今，我的家园正面临遭受灭顶之灾的威胁，我怎么能弃自己的家不顾？”更何况，秦斯易咬牙道，
“他的灾祸还是你引来的。”
“这你可冤枉我了。蓝星早就被侵略了。”
阴歌继续转着圈。“对蓝星的侵略早就开始了。十年前的那场神秘事件就是我的同类传教士干的。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选蓝星，根本就没什么油水可捞啊。
“按照传教士以往的进度，他应该是打算对整个昊日系进行侵略，只是不知为什么拖慢了十年，现在才发起总攻。”
秦斯易当着阴歌的面攥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这一次他发现我也在蓝星上，于是派出部分同类来支援他。所以，我可不是蓝星受灾的原因。”
阴歌等待着秦斯易的回答。
“这本是第十次交易的内容吧？”
“内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