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结巴了?”
我……
算了,谁叫我有求于人呢。我不顶嘴,不反驳,努力撑好伞。为了表示,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我还特意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下。男神清了清嗓子:“伞拿好了!”
噢~我应了一声,伞又往他移了移,反正我都已经淋湿了。谢涤生本来已经微微地弯下了身子,见我并没有听从他的安排,望了我一眼,伸手抓住了伞柄,把伞掰正了。
虽然,虽然他的手没有碰到我的手,但是他力度还是以伞柄为介质传递到了我的手上。我的脸又是一热,把伞举得端端正正了。
男神微微俯下身子,额前的头发有一缕显得有点乱,像,真地很像,眉眼之间,都像。
“脚我看看”他说。
“啊?什么?”我问。
“脚伸出来,我看看。”男神的语气似有些无奈,似乎在极尽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
“噢~”我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个酒色狂徒,见色忘义,看人长得帅,不仅说话结巴,连反应都慢了半拍。
我把扭伤的脚朝他前面伸了伸,又往回缩了缩。脚扭着后,我走了几步,就把鞋脱掉了,赤着脚趟过了大半个球场,现在不仅红肿,脚丫上面还沾满了草屑,泥巴。谢涤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手停滞了一下,还是握住了我的脚,在红肿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按压着:“这样,痛吗?”
我摇了摇头。
“这样呢?”他一手托着我的脚,另一只手又小心翼翼地按了按肿起来的另一边位置。
他的动作很轻,我感觉到了一股酥麻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递而来,像是……
像是弱电流穿过身体的感觉。
身了微微一抖,好在,他的手很快又松开了,换了另一个位置,“这样呢?”
我摇了摇头。
然后谢涤生的手对着脚踝下在的凹洞处再下一点的位置用力地按了下去,“这里呢?”
“疼,疼,疼”我尖叫出声:“就是这里。”
可能是我叫的声音太大了,谢涤生的手,明显地滞了一下,很快便松了开来。
余痛阵阵。
我裂着牙齿,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谢涤生道,“脚掌向上抬一下,能动吗?”
我点点头:“能动。”
“再朝左边动一下……嗯,好,再往右,………嗯……可以了。”
他站直了身子,我的伞撑得本来就不高,刚刚痛得失了形,一下子撞到了他,还好伞撞一下也不痛。
“没什么大问题。”他说,看了看自己手上沾着的草屑,皱了皱眉头。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与心思全都停在了他那一双手上面,他的手被弄脏了。
“没关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谢涤生突然笑了一笑。他这一笑,彻底地迷乱了我的心思,原来,他笑的时候,竟然……更像了。
“怎么啊?”他问。
“呃~~没,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送我去医务室。”
“没伤着骨头,看起来严重,其实还好。”他说。
停了停,又说道:“不过,也还是要消毒包扎一下。”
哥,这个,我当然知道啦,问题是,你现在能送我去校医那里了不?当然,我不敢怼他。我只是挤着可怜兮兮的笑,以一种“你说的都对”的表情望着他:“真是麻烦你了。”
谢涤生借着雨水洗了洗手,从我手里接过了雨伞,道:“扶着还是抱着?”
“啊?”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是扶你去校医室还是把你抱过去?”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你确定?”他问。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冒出的念头是,万一他实在是要抱我,怎么办?废话,当然是从了啊,长这么帅被他抱是我占便宜,好吧?
“那好吧!”他说,然后转身就要走。
留下我,坐在那里目瞪口呆……
我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