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若一向是踩着时间点到的。”妍嫒笑了笑。暖若是谢妍嫒的闺名,在这个时代,女子以闺名相称是表达亲近和友好的态度。见妍嫒如此讲,苗凡双也无法继续嘲讽了,哼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这时便要有人出来当和事佬了。户部侍郎的嫡女蓝璇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立刻就出来打圆场:“今日是皇后娘娘的赏花宴,说这些做什么?谢姐姐赶紧入座吧。”
妍嫒本就没有杵在这里给人当猴子看的想法,便点了点头入了座。
几个嫡女我一言你一句,完全把谢玥琴给无视了。对于她们来说,心地尚未好一点的拿庶女当姐妹,独断骄傲一些的干脆就当仆人看。越是富贵的人家,这嫡庶观念就越强。像谢家,已经是贵圈的一朵奇葩了。
原来是谢妍嫒待你太好了啊。妍嫒看着装可怜的谢玥琴,似笑非笑。
陆陆续续地人快到齐了。谢玥琴给自己的婢女雅儿使了个眼色,雅儿微微点头,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眼见的妍嫒瞥见雅儿手中拿着一个小瓶子,顿时心中就有了底。
妍嫒:【那瓶子里是什么?】
333:【春药。】
妍嫒:【可以可以。那让我猜猜,等下会她会在我的酒杯里下药。然后,会有人来“不小心”弄湿我的衣服,再领我去换。途中,把我扔到一个偏僻的宫殿就立刻锁死遁走,而宫殿里面必然有一个同样被下药的男人。善良一点就是哪家大臣的儿子,恶毒一点就是奴仆侍卫。天——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333:【万一人家只是像看你药性发作当众出糗呢?】
妍嫒:【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333:【……】
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众贵女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道:“恭迎皇后娘娘。”
“平身吧。”皇后气质雍容,一身暗红长裙上,凤凰齐飞的花绣格外精致。她一双丹凤眼,美则美,只是看人起来,便会叫那人感到凌厉和害怕。偏偏小巧鼻尖下的一点朱唇又格外柔和,缓了些令人心生畏惧的威严。
“谢皇后娘娘。”
因为是一个赏花的宴会,皇后收起了往日里凤仪天下的气势,笑道:“不必多礼,入座吧。”
话虽如此,皇后在上也无人敢放肆。众人乖乖地入座,神色恭敬,刚刚喧闹的场面似乎从未存在过一样。
“诸位稍等片刻,言儿不知领着人去了哪儿,真叫人不省心。”说着是不省心,但皇后的神色却是轻松的。贵女们见状自然是使劲儿地夸。
“太子容貌俊朗又少年有成,娘娘这话,要让家中的哥哥们不知如何是好了。”说话的是皇后娘家蒋家的女儿蒋颖然,她捂着嘴轻笑了一声,神色间几分调皮。蒋颖然口中的“哥哥们”都是蒋家的儿郎,个个身上都有一官半职。正因如此,蒋家势大,若不是帝后感情牢固,怕又是一段外戚被忌惮的剧情。
蒋颖然和皇后不是一脉,但七绕八绕勉勉强强算是皇后的侄女,深得皇后宠爱,说话间才能如此自然。其余贵女中有人嫉恨她这般讨皇后欢心,却也无法。如今她接上了话,旁人也不敢多说,只能暗自紧银牙。
妍嫒这才想起赏花宴这个大型的相亲宴会中,京都有名的公子哥儿和皇子世子都要前来的。一边留着的一排位置,就是给他们的。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你表哥听到你这般夸他,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
“儿臣似乎听到母后说儿臣坏话了。”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太子慕祁言走到了皇后身前,抱拳行了礼,“儿臣见过母后。堂妹越来越漂亮了。”
蒋颖然脸红了一下,连忙用团扇掩了掩。而太子的爱慕者,手中的帕子都要被绞变形了。
“你倒是耳尖。如此已经是来迟了,叫闺秀们等了些许,还不赶紧入座?”皇后无语。
慕祁言连忙赔罪:“这是儿臣不是了。儿臣跟元宝他们玩了一会儿,有些忘了时间。”
“说了好几遍莫要叫我乳名了!”慕祁言身后,一个少年有些恼怒地道。妍嫒不认识这人,333连忙充当起了知识小百科的作用。
【他是郑亲王府的世子郑宗元。】
“一时口误一时口误。”慕祁言笑得像只狐狸。
郑宗元“哼”了一声,向皇后行了个礼:“娘娘可要说说他,这名儿太恼人了。以后小王讨不到世子妃,可少不了他的功劳。”
皇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言儿你可听见了?”
“儿臣听见了,他要赖上儿臣呢。”
若不是皇后和这么多贵女在场,郑宗元早就暴起揍人了。他与慕祁言自小是玩伴,在一起厮混多久,郑宗元就被慕祁言的毒舌荼毒了多久。
于是,郑宗元只能狠狠地看了慕祁言一眼以示不满。后面的徐天恒连忙打圆场:“你们啊,别让小姐郡主们等急了,还立在这儿。”
“左右这京都中谁人不知我们元宝世子。”永忠侯府二公子长孙奕爽快地给郑宗元补了一刀。
徐天恒和长孙奕都是慕祁言的玩伴。太子玩伴在精不在多,能凑一桌麻将就可以了。
郑宗元捂着心坐到了位置上,其余人便也笑着入了座。
既然人都齐了,自然也不能再耽误时间。
“开宴吧。”皇后道。
“是。”旁边有太监应了。他向下面的人吩咐了几句,酒水和山珍海味便被面容姣好的侍女们摆了上来。
“老规矩,击鼓传花,传到的,便展示一二才艺助助兴吧。”皇后如此说,大家自然也不会拒绝,纷纷表示赞同。
郑宗元是个急性子,等不到宫人还去找什么绣花,直接在旁边扯了一朵:“这个便好了,又自然又漂亮。”
皇后是个惜花之人,有些心疼地蹙眉。太子慕祁言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见母亲的神色,便伸手拍了拍郑宗元的脑袋:“又调皮。”
郑宗元撇了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花放回了原位。
皇后嘴角抽了抽:“摘都摘了,放回去也无济于事吧。”
“但足以见我一片诚心。”郑宗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