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运文学薛成凯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屑，脑子里白茫茫一片，完全是懵的。
但此时此刻的林淼淼前所未有的清醒，她说不留，就不会留。
“领导，不用我再给你打辞职报告了吧？”林淼淼嘴角带着哂笑，她转身简单整理了东西。
薛成凯去拉她，心急如焚地劝导：“淼淼，你别这么冲动！”
但她不理，薛成凯只好再说，“要不，我帮你找个其他工作？我手里还有点人脉！”
猛地，林淼淼甩开薛成凯的手臂，转过头，仰起脸，像是高傲的天鹅：“说得好像我是靠你才走到今天的！但我不曾靠你一丝一毫！从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你什么意思？”薛成凯也来了脾气，但不是因为林淼淼在言语上刺伤他，而是心中汹涌而至的不安，几乎要迷乱他的眼。
“字面意思。”林淼淼已经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薛成凯拉住她，慌张地问：“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听见这句话，林淼淼双脚宛如灌铅，再也走不动了。
明明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不是办公室恋情更容易避嫌，对地下恋的两人来说更有益处，但林淼淼心中满是不安：“要么公开，要么拜拜。”
“淼淼！”薛成凯见她决绝的背影，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同时一脚将办公室的门踹得关上，猛地将她翻转过来，抵在门背后，弯下腰逼视着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逼我公开？”薛成凯咬牙切齿地问。
“现在我不是你的下属了，为什么不能公开，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公开？！”对于恋情，薛成凯始终在闪躲。
林淼淼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没有一丝怀疑，但总是被他给搪塞过去。
现在她准备离职，他的反应实在可疑。
林淼淼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定薛成凯，她做主持人的，阅人无数，想从他的神情中寻得一丝蛛丝马迹。
但很遗憾，从薛成凯脸上，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又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漂泊，到时候你回来，咱俩又成上下属了……”
直觉告诉林淼淼，薛成凯又在找借口搪塞她。
此时此刻，她身心疲惫，没有心情和他纠缠，一句废话都不想讲：“公开，还是分手？”
这是一道选择题，只能二选一。
薛成凯眼神终于闪了闪。
虽然林淼淼从男朋友的反应中就已经猜到结果，但她还是抱着渺茫的希望。
不过，希望破灭了。
薛成凯犹豫好一会儿，始终没说话。
这也是从前她没有逼得这么急的原因，一逼急肯定就走入死胡同，而那时，“办公室恋情不好”还算一个挺有说服力的遮羞布。
此时遮羞布一扯掉，所有的问题都暴露出来。
“既然你一时间做不了选择，那我就给你时间思考。”林淼淼挑起眉头，用力地推开他的桎梏，单手去开办公室的门。
门把手被按压下去时，发出微弱的声响，像是她的心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她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暂停一秒，想着，也许薛成凯会悬崖勒马，挽留自己。
然而没有。
“在此期间，我们暂时分手；或者，永远的分手。”丢下决绝的话，林淼淼夺门而出。
刚刚走出门时，她的眼泪汹涌着浸满眼眶！
但藏在纸箱底下的手，狠狠地捏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她用身体上的疼痛麻痹自己的内心的痛，拼命将眼泪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