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未婚夫平定叛乱归来时,带回一女子。
他不惜抗旨,也要与我解除婚约,娶此女子为妻。
却不知,那苗疆女子,早在他身上种了蛊。
我发现后百般劝阻,为救将军性命甚至用尽办法破那苗疆女子的蛊,他却认为是我故意害死她,因此恨极了我。
后来,他害得丞相府满门抄斩,亲手斩落了阿爹的头颅,更是将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他抗旨退婚那日。
这次,我要看着他自取灭亡。
1.
少年将军霍清安战事告捷,回京当日,便差人送了一纸退婚书到丞相府。
信上所言,字字恳切,希望我和阿爹能成人之美。
阿爹气不过,当即就领着我进宫。
金銮殿前,霍清安面如皎月,身姿笔挺的跪在殿下,长拜。
“臣自知罪该万死,但此番实属情难自禁,如今我已心有所属,倘若再娶了清歌,便是对她的不忠,还请圣上收回成命,解除我和清歌的婚约。”
阿爹拂袖,怒目圆睁,“不忠?你尚且知道何为不忠?”
“整个京城都知你和清歌自幼定了婚约,如今你为了区区一个苗疆女子,逼着清歌与你退婚?你让清歌颜面何存?让整个丞相府颜面何存?!”
霍清安抿唇,再次长拜,扬声。
“臣愿自辞官职,只望圣上允诺退婚一事。”
连辞去官职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霍清安对那女子当真是情根深种。
阿爹气极,已全然不顾自己尚且身处金銮殿,破口怒斥道:
“早知你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当初就该让你在雪地里活活冻死!枉费我那般悉心教导,竟教出这么个白眼狼来!”
我正安抚着阿爹,便听霍清安清冷的声音传来:
“稍后我会差人给丞相府送去黄金万两,当是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
听见这句话,阿爹气的就要冲过去,我慌忙拦住。
尚且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万不能失了分寸。
不过也不怪阿爹如此生气,当年霍清安不过是个弃婴,是阿爹将他从雪地里救了回来,并养在丞相府。阿爹对他视如己出,送他去太学,为他铺路。
如今他功名在身,成了威震边疆的将军,上一世的我和所有人一样,以为他拿到功名便会回来娶我,可我等来的,却是一纸退婚书。
阿爹这句白眼狼,骂的当真是半点不差。
上一世,也是在这金銮殿上,我宁死不肯退婚。
我悲切地告诉霍清安,“你可知,那苗疆女子最善巫蛊之术,三年前我兄长便是……”
“那是你兄长遇人不淑。”霍清安打断了我,语气冰冷至极,“莫要因为你兄长一人之事,便将所有苗疆之人都一概而论,诗诗单纯如水,一心只爱慕于我,怎可能有那般的心思?”
“此番是我负了你,你憎我也好,恨我也罢,俱都冲我来便是!”
我匆忙摇头,“不是的!你信我,你身上已经被她下了巫蛊之术,倘若不解开,假以时日,你……
“顾清歌!”霍清安当着圣上的面,愤怒地拂袖将我推开,“你我之间本就是孽缘,如今我一纸退婚书,已然是顾全了丞相府的颜面,我知你对我情根深种,不愿退婚,但你岂能这般恶毒的揣测诗诗!”
说完,霍清安跪在金銮殿下。
“臣,恳请圣上下旨退婚,若不能娶到心爱之人,臣宁死!”
见他这般决绝,圣上只得同意退婚,但我不甘,转而去搜寻破解巫蛊之术的法子。
后来,我一剑杀了那苗疆女子,用她的血替他解了蛊。
终于,我如愿嫁给了他。
可就在大婚之日,他一袭大红喜服,手持圣旨,宣布了我的死刑。
他将长剑抵在阿爹的脖颈上,眼底是嗜血的杀意。
他狰狞着脸:“诗诗死了,九泉之下,你们该去向她请罪。”
我跪在地上,哭喊着向他磕头,求他饶过父亲。
可即便我哭的嗓子沙哑,磕的头破血流,霍清安也冷漠不为所动。
脚下,是他送我的珠钗,被他踩得四分五裂,一如,我对他的真心。
我永远记得那日,锋利的刀刃刺穿血肉,温热刺鼻的鲜血溅在我的脸上。
阿爹还沾着血肉的头颅滚落到我的脚边。
我崩溃的嘶吼着,霍清安撕扯着我的头发,将我踩在脚下,咬牙切齿的怒骂:
“看着至亲至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痛苦吗?”
“顾清歌,你杀死诗诗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同在,我送你去给诗诗赎罪!”
语罢,他挥剑朝我斩来。
我浑身一颤,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看着顾清歌这张清冷绝尘的脸,我下意识的攥紧了满是冷汗的掌心。
这一世,我要守好我的家人,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跪下,俯身长拜。
“臣女愿退婚,成人之美,望陛下成全。”
2.
自金銮殿回来后没几日,府上便收到将军府送来的万两黄金。
父亲差人将来送礼的小厮连同万两黄金都丢了出去。
“我堂堂一朝丞相,难不成还会缺了他这区区万两黄金?他此番,分明是将我的脸面往脚底下踩!”
我替阿爹顺着气,“您莫要生气了,这婚退便退了,只能说那霍清安并非我良人,只是……”
阿爹若有所思的望向我:“清歌是在想那苗疆女子?”
我点头,面色严肃,“前几日,我曾见到过那女子,她身上的气味,和三年前兄长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自幼便对气味十分敏感,以至于在见到那苗疆女子的第一面,我便察觉到,她身上必然有蛊毒。
上一世的我察觉后心急如焚,当即去了将军府。
曾经我眼睁睁看着兄长蛊毒发作死在我面前无能为力,彼时我只想救下霍清安。
那日阮诗诗正在花园里起舞,那来自异域的舞姿曼妙,风情万种。不只是霍清安,就连一侧的下人,不论男女,都几乎沉沦其中。
阮诗诗的身形逐渐和三年前的那女子重合。
直觉告诉我,阮诗诗接近霍清安必定是另有目的。
恨意席卷心头,我拔去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的刀鞘,猛地朝她刺去。
我以为,我和霍清安即便退了婚,好歹也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
可他夺去我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我胸口。
我倒在地上,潺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裙,下人慌乱的来扶我。
一片纷乱之间,我看见霍清安小心的把阮诗诗护在怀里,眉眼间尽是悲痛和疼惜。
那日,霍清安的冰冷绝情,到如今,还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我心头,疼的让人窒息。
“清歌?”阿爹将我从回忆里唤回,“你莫要想太多,即便那苗疆女子真有二心,也是那霍清安的命数。”
“如今我和他的情分已然断的干净,他日后如何,都与我无关。”
虽是如此,我还是让阿爹去帮我打听霍清安和阮诗诗是如何相识的。
阿爹寻了同在边疆征战的挚友,这才打听到了来龙去脉。
阮诗诗是去年剿匪之时,霍清安自敌军手里救下的。
左右到底是个女儿家,在军营里难免会有不安分之人,阮诗诗几次险些被凌辱,都被霍清安救下,最后霍清安便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帐中。
“大抵是朝夕相对,生了情愫。”听此,我喃喃道。
阿爹更气,一巴掌怒拍在案台上。
“朝夕相对?”
“这个王八犊子,当晚便要了那苗疆女子!”
“军帐的烛火亮了一夜,那女子的叫声,整个军营都听见了!”
我和霍清安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是重欲之人,我兄长也不是。
由此可见,那苗疆女子确实是有些手段的。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剥离蛊毒,可他不愿,日后在蛊毒的催化下,他只会越陷越深。
上一世,尚且有我舍命救他,可他最后却恩将仇报,灭我满门。
这一世,我只想保住家人,保住自己。
至于霍清安,我会亲眼看着他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