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落前脚刚到明德殿,季砚尘后脚就跟了过来。
这时刚备好午膳。
“陛下,用膳多臣一人,不会对陛下造成困扰吧。”似玉般的光华的微笑绽放在清冷的嘴角,他的声音低哑好听。
顾卿落现已坐下,抬眸看他一眼,耸了耸肩:“无所谓,不在乎。”
对顾卿落冷漠的面容,他也只是唇角扬起一抹轻浅的笑,开口说话的声调,清远好听。
“陛下,那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季砚尘落座于顾卿落旁边的位置上,面对顾卿落向他投来不满的眼神,他看着她道:“陛下,不必如此端详臣的面容。”
“臣亦自知容貌得陛下青睐,是臣之幸。”听其这种不要脸的话,顾卿落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转而低头专心扒起饭。
季砚尘见她只扒着米饭没夹菜,于是朝她碗里夹了些肉薄唇微启,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道:“陛下,吃点菜,您太瘦了,抱起来全是骨头。”
顾卿落停下,瞪他一眼,随即噗呲噗呲扒着饭,仿佛这碗里的不是米饭而是季砚尘。
“陛下,您慢点吃,小心噎着。”
“陛下,您昨晚睡得可好?”
“若昨夜陛下对臣不满意,臣今晚定当加倍努力,以求陛下满意。”
“砰”一声,顾卿落把筷子朝桌上一拍,抬眸迎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眸咬牙切齿道:“季大人不吃,可滚出朕的明德殿。”
“小嘴像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往外喷子弹。”
季砚尘疑惑:“陛下,机关枪是何物?”
顾卿落瘪笑:“鸡哔你的产物。”
“鸡哔又是何物?”季砚尘歪头又一问,这样一看像极了一个好奇宝宝。
顾卿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问:“想听人话?”
季砚尘不明所以点头:“臣想听人话。”
顾卿落对他敷衍一笑:“说你的嘴巴像屁股,说话像拉屎一样直拉不停。”
季砚尘:“……”
“呵呵,陛下说话太过豪放了些。”
“关你屁事。”
顾卿落睨他一眼,撇了撇嘴,继续扒饭不打算回他。
季砚尘见顾卿落不搭理他,也没说什么了,在一旁看她扒饭。
等顾卿落吃饱,季砚尘立马用手帕动作轻和帮她擦去嘴角的米粒,顾卿落也不矫情任由他擦。
有人赶着上前伺候,不要白不要。
“季大人,饭也吃了,话也说了,你该离开了吧?”
“朕要睡午觉了。”
季砚尘清越的嗓音带着戏谑:“陛下,您昨晚肯定累坏了,理应该好好休息。”
“陛下劳累,一部分在于臣的责任,那臣陪你午睡吧。”
顾卿落眉毛乱跳,抬头责问:“你一天到晚的脑子能不能想点清汤寡水啊!”
“若是再不改,你脑子里全是黄色染料,小心得老年痴呆。”
季砚尘歪歪头,无辜地眨眨眼,绕后到顾卿落身后,脑袋放在顾卿落清秀的肩膀上,一副被人欺负误会惨了的模样。
“可是,陛下您也享受其中啊~”
“您有胆说出,臣的床术差劲这句话?”
“也是,陛下是皇帝,见了不少美男子,他们比臣更厉害,更讨陛下欢心~只要陛下您一下令,天下的美男子肯定迫不及待想投入您的怀抱当中。”
“若是陛下有了新人,忘了臣这位旧人,臣也认了,可是陛下那皇后之位什么时候许诺给臣呀~只要臣当上了皇后,陛下您一晚御八男臣也不会伤心难过的。”
顾卿落:“……”
【他家里是卖茶叶的吗?怎么身上有股绿茶的清香。】
【他肯定也不知道西湖龙井好喝吧就是他这种。】
闻言,季砚尘眼神更无辜了,脑袋还往顾卿落的脖子处蹭了蹭,像极了一只需要寻求安慰小狗。
他很失落道:“陛下,您不会怪说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吧。”
顾卿落推开他毛茸茸的脑袋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试问一下你自己,对朕做的大逆不道的事,还少吗?”
“现在还有意思请求朕不要怪罪于你,晚了!”
被顾卿落推开的季砚尘,不但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趣问道:“既然这么多的大逆不道的事,臣已经做了,那接下来这一件大逆不道之事,臣还是做定了!”
顾卿落自然听出来了他的话外之意,无非想和她酱酱酿酿,折腾得她腰酸背痛的。
想到每次完事后的身子像被一辆卡车碾过一样疼,顾卿落面色一沉,藏在袖中的手被捏得青筋暴起。
【啊啊啊啊!季砚尘,你这个狗男人,狗东西,不得好死,死了后不得超生!啊啊啊!贱男人!】
【要不是看你很快就会被君翎越弄死,看你可怜要身首异处,我就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再来一个佛山无影脚打趴下他,逼他叫爸爸!】
季砚尘自然听出顾卿落心里的咆哮声,对君翎越会弄死他这件事,他秉持不相信原则,是他弄死君翎越,把其挫骨扬灰还差不多,君翎越晾他没有这个能耐。
季砚尘眼神无辜地看向顾卿落,唇角扯起恰到好处的委屈之笑:“是臣的错,虽然臣也不知道为何对陛下您如此着迷,或许是陛下貌美如花,惹得臣一见倾心,二见沉沦,但是陛下生气了,肯定是臣的错,陛下要怪就怪臣吧!”
顾卿落听到的是……阿巴阿巴阿巴……陛下貌美如花,倾心,沉沦……阿巴阿巴阿巴…其余的自动忽略了。
顾卿落心花了,看季砚尘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顺眼:“唉,季爱卿有意认错朕也不好说些责怪之话。”
“那季卿就回去吧,朕要午睡了。”
话音一落,顾卿落就起身往寝殿走去,不顾季砚尘还在,直接上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季砚尘看着一愣一愣的,见床幔之中那抹微微凸起的被子,随即温柔一笑便离开了。
既然陛下休息了,那他得去处理青猎了,然后再休息一会,今晚好好伺候陛下。
听陛下的语气,她一定喜欢他的伺候的。
身下的陛下,永远能展现出她的娇媚,而只有他能看见。
……
摄政王府。
“王爷,青猎也是太冲动了,没考虑到大局,好在他没有牵连王爷。”暗卫之一的青鹰站的笔直道。
君翎越眼眸晦暗非常:“此乃本王之过,未曾管教好他,险令其行蠢事。”
青鹰神色自若:“王爷,您不必自责,要怪就怪他自己,身为王爷的下属,头脑蠢笨,死了不会祸害王爷了。”
“西疆那边情况如何?”君翎越敲了敲桌子问道。
“回王爷,蛮国在我国边境蠢蠢欲动,欲想与我国一战,边无年已准备出兵迎敌。”
“他手头有十万兵马,而蛮国却有五十万兵马,想战胜蛮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爷,如果加上王爷您四十万兵马可能一战。”青鹰眼中闪过一丝肯定。
君翎越的眸子犹如深邃的夜空,乌黑得没有一丝杂质,而敲桌子的手指却如疾风骤雨般越来越快,这强烈的对比,将他内心的犹豫不定展现得淋漓尽致。
“边无年的长子是季砚尘的人,请示顾卿落,想办法让其派边惊言出兵去往西疆迎敌,若是他能战死沙场对我们也有益。”
青鹰听君翎越这样一说,立即反应过来道:“王爷,您是想让太傅大人失去小将军,以削弱他的势力?更好控制皇上?”
“聪明。”
青鹰激动:“王爷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指日可待啊。”
“退下吧。”
“是。”